不过夏莫颜不知道,她睡着了。
他一开门,客厅里便隐约飘起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受伤了,指挥部制服的衣袖上印着暗色的绯红,血已经干了。深蓝色下的红,极不易被人发现。
所以庆功宴上,并没有人过问他的伤势。
客厅里的灯是开着的,任慈将手里捧着的鲜花小心翼翼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走向了其中一间衣帽间。
制服换下,雪白的肌肤上,沟沟壑壑的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完美腹肌。
暖气的风微微地吹,腹肌上的小绒毛悄悄地抬着脑袋,像是在观察着主人今天的伤势。
但他伤在手臂,它们看不见,于是一个个又无助地低下了脑袋。
男人赤着半身,取来一个医药箱后,往嘴里塞了一卷毛巾,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了镊子、手术刀、消毒水和纱布。
子弹穿进了他的手臂,他得抓紧时间取出来。但不能去医院,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任慈咬紧嘴里的毛巾,给伤口消了毒之后,拿起手术刀快、准、狠的将臂上的伤口切开了。
大滴的冷汗布满额间,镊子搅着血肉的声音,不禁让他闷腔沉吟了一声。
确定好子弹的位置后,他迅速对着镜子用镊子将深处的子弹从血肉模糊的伤口里取了出来。
叮当一声,子弹落进铁盘里的声音。
粘着鲜血的子弹,在落进盘子里后,惯性的滚了两下,发出黏腻的令人作恶的声音。
任慈皱了皱眉头,大滴的汗珠从额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