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无论老兵看淡了生死还是新兵初见杀戮，对于战争的意义其实都莫能两可，能听听大帅的想法也是不错的，而且这不是讲法，这样的意义讲述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武人不是为了战争而生的，没有人是为了战争而生的，武人是为了天下而生的，是为了苍生而生的，天下大乱，群雄割据，武人需要平定战乱，安抚黎民，外敌入侵，残害百姓，武人就要抵御外敌，保护天下苍生，这才是战争的意义！”

“对那些需要战争的人来说，战争是正义的。对那些失去一切希望的人来说，战争是合理的。包括懦夫在内的任何人都可以发动战争，但要结束战争却得到胜利者的同意。新兵说想回家不想打仗，老兵们不说可是他们那一个不想家，包括我都想家，可是我们还没有打赢，只有打赢他们，只有作为一个胜利者我们才能心安理得结束战争不会被战争束缚。”吕岳扫视着围绕他的充满血腥气息，却没有了对作为自由人的渴望的老兵们，心里是一阵阵的酸痛，这么久了他们砍杀这么久，除了杀人他们好像什么都不会了。

“大帅，我们一定会赢，可是赢了以后我们这些杀了一辈子敌人的手，我们还能做点什么，我们活不下去。”有老兵颓然发问，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出去还能干甚，自己的手或许以前还写过字，现在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肌肉的记忆让他看到血就会发狂，他不敢相信自己回去碰到杀鸡杀猪的人，自己会不会暴怒袭击路人。

“退役，我们是旧时代的残党，新时代没有能载我们的船，退役，相会再别离，别离再相聚；秋风吹旷野，一期只一会，我们退役后没有什么什么能做的，但是我们还可以鲜衣怒马，虽然我们不再年轻，但是我们的心还可以少年。我们还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们可以美貌妻妾乐逍遥。我们可以不用会生计的活，因为我们有我们的荣誉，离了战场我们仍然可以跨马提刀，我们将会巡游各地，铲除不平。老兵不战也有攻，我们还可以给新兵练练手，我们都是功臣何愁没有那生活的手段。”吕岳说的是激昂愤慨，他没有休息老兵们的眼神充满落寞，直到他说完，也没有听到来自老兵们的喝彩，他才看到老兵的眼神里落寞失望。

“大帅，您说的很好，可是北狄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没有几个过得潇洒，我知道的很多老兵他们的退役生活甚至都不如乞丐，乞丐还会要饭说好话，我们这帮子杀才除了砍人什么都不会。”老兵们很悲切，因为太多的老兵前辈让他们看不到希望，保家卫国哪怕粉骨碎身也是无谓的，可是退役后的他们该做什么怎么做，他们一点想法都没有，他们没那个脑子去想也不敢去想。

吕岳听到老兵的话，猛然间想起原来自己当初看到的堂报，原来都是说的好话，自己只是看到了一个过得好的有家依靠的老兵，那些无以计数的老兵自己根本都找不到他们，没有他们的死讯甚至他们现在面前都无法辨认。

“老有所养，老有所医，老有所教，老有所学，老有所为，老有所乐。我不会让你们失望，我吕岳会用我毕生的精力积蓄给你们一个安身之所，抚琴登临君子堂，醉花弄影李子青。浩然正气仁义牵，鲜衣怒马醉人间。不让你们退休在家，身板依旧硬朗；头发花白，精神依旧爽朗；耳充目明，性格依旧开朗；忙里忙外，风采依旧明朗，我就不叫吕岳，我就不配当你们的大帅！军人就是军人，你们是不褪色的老兵！我们都是功臣，我们都应当封侯拜相！”吕岳很激动，激动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

许久吕岳散了场，他感觉到自己的法神在吸收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疫气，这股疫气很危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