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缓缓地说:“你看过鸟儿飞翔没有?那种快活和自由不是简单升力的问题,空中令鸟儿快活的那种东西就是风中的活火。一般人都以为鸟儿为了省力皆是顺风飞的,可是你要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它顺风飞的时候,翅膀却是侧逆着的。因为这样才能和活火更好地接触,活火令鸟儿更快活。”
如果说刚才佩服的是苏格拉底的修养,现在他佩服的就是苏格拉底的学识了。修昔底德从小聪明绝顶,除了他师父,很少佩服别人。今日师父能带自己来访问苏格拉底,不仅让自己找到了另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也更增加了自己对师父的敬佩。
“那天上的雷里和云里自然也有活火了,请先生详细教导。”强烈的求知欲让修昔底德请求道。
苏格拉底说道:“雷其实往往和电有关系,而云分为白云和乌云,出现乌云时就可能会有雷电。打雷之后,就会起风,狂风过后,就会下雨……”
此时每个人的头上和脸上都淋满了“雨”!
只见赞西佩气冲冲地冲进来,手上的水盆已经空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刚才我出去,最漂亮的那间服装店——下午打烊了!”
这次连见过了和听过了无数历史故事的希罗多德也不免尴尬起来,毕竟这是第一次带徒弟来拜访啊!
苏格拉底竟不改色,擦了擦脸上正在滴下的水,说道:“刚才说到哪了?哦,我说了嘛,狂风过后,就会下雨的……”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希罗多德家里。准确地说,是出租屋。因为希罗多德以前经常旅游,因此他有一个至死不变的理念——绝不买房。没想到文化繁荣的雅典吸引了他,在这里他还结交了伯里克利与索福克勒斯,朋友遍布政界和文艺界,一住就是二十年。
房子是租来的,但生活不是。他租的房子装修得非常漂亮,也非常的宽敞。仿佛宽敞的房间带来了宽松的氛围,不知不觉他们就交流了很久。
苏格拉底对修昔底德说:“你们研究历史的,应该知道时间的尊严。其实我只比你大10岁而已,你要求知,应该也去请教一下萨哥拉老先生。听说最近秘密选拔圣士,你有没有兴趣?”
“我怎么不知道?”还没等修昔底德开口,希罗多德就抢先问道。毕竟,对于一个历史学家,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确实应该问问。
“你可莫忘了,现在的‘大祭司’萨哥拉,可是我的大哥啊。”苏格拉底笑着说,在雅典很少有人知道苏格拉底还有一个结拜的兄弟,就是历史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原来帕西亚完全俘获了伯里克利的心之后,也影响了他的思想。伯里克利认为要领导整个泰西,光靠经济是不行的。因此在文化上也要繁荣才行,而以往雅典的文化很多都流于市井,或者是服务生活的文化。服务生活本没有错,但是除了生活之外,人还有生命,还有心灵甚至灵魂。所以他采纳了帕西亚的建议,扶持由米利都年轻人发起的“秩序神教新文化运动”。
自从把萨哥拉请回雅典之后,在萨哥拉的伟大人格和博大思想面前,秩序神教吸纳了很多雅典的进步人才。随着这些人的成长和学习,他们成了雅典新文化运动的火种。仅仅有了火种还不够,甚至有了内容也还不够,必须要有形式。雅典之所以领先泰西这么多年,有一个只有雅典最高执政层才能接触到的秘密。
这个秘密其实是一句话,一个原则。
这个原则就是——形式高于内容!
就是这一个看似不合理的原则,一个似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竟让雅典辉煌了整整一代人!
但是在这个越来越进步的时代,保密却很难。为了解决保密的难题,一切都打着商业的幌子在进行。
雅典秘密地重建了古堡!
古堡一共有五层楼,第一层叫“庆云厅”,负责庆祝和讲演,一般人受到邀请或者拜访被接受后便可以进来。第二层叫“天人居”,是常驻古堡人员的居住场所。第三层叫“听雨轩”,是圣士和圣女修炼的地方。第四层叫“司圣阁”,是历任大祭司的画像与藏书的地方,只有历任大祭司和祭储可以上来。第五层叫“后心斋”,只有现任大祭司可以登临。
除了第五层“后心斋”之外,所有的功能、制度、规矩都是按照萨哥拉的回忆建造的。
古堡对外就叫“雅典圣贤商贸城”,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对外就说做的古董买卖、印刷以及教育培训工作。
古堡建好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推选了大祭司,这个很容易。在能找到的人中,萨哥拉是唯一的人选。因为恩培先生消失至今没有再出现过,而巴门尼德先生在古堡还没修好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但是萨哥拉先生表示自己只是暂摄“大祭司”之位,因为有两个问题没有解决。第一,众所周知第二十五任大祭司薄伽梵,还有圣士泰勒斯,圣女苏莉丝的灵柩,还有第二十六任祭储西曼德先生都不知去向。第二,和萨哥拉同为米利都最后一批圣士的,现在应该活着的还有一人——圣士留基伯,一直没能找到。
因此起码要找到留基伯才能公平选举,还有就是西曼德先生毕竟只是祭储,不是大祭司。那么无论萨哥拉和留基伯谁当选,这个大祭司应该称作第26任呢,还是27任呢。
甚至帕西亚都觉得这算第几任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萨哥拉甚至伯里克利都坚持认为名分非常重要——因为形式高于内容,这个普通人永远不可能深刻领悟的真理。
萨哥拉的年龄大了,各种体悟都更加深刻了。虽然身体老了,但是努丝更加的强大了。回顾这一生,他发现有一句话是有流弊的。这句话就是他告诉苏格拉底的那句话——规矩是要守的,但必要时刻又是可以破的。这句话他也告诉过很多年轻人,这句话如今在整个大陆流传。
他清晰地记得,当时在讲教廷往事的时候,他笑着对年轻的苏格拉底说的这句话。说完后他当时还补充了一句话——你要成为真正的大人,一定要明白这个道理。
这句话犯的错误总共有两个。第一,什么是必要时刻,需要极高的智慧或极强的努斯才能判断。第二,即使做出了判断,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来“破”这规矩的。
一般智力强的人都只注重智慧和直觉,心灵美的人又只注重发心和能力,而经常忽略“资格”!
这里的“资格”不仅仅代表权力和真理,也包括形式和導。对,導,这个掌管着所有逻格丝的“天帝”与“黑手”!
三十年的和平条约就快到期了,不知道这个大陆谁会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