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颜轻启唇,“你的城主,在哪里?”
原灿鼓起勇气,“城主是我们原城至高无上的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那你见过吗?”岚颜忽然反问着。
原灿一愣,立即嘴硬地反唇相讥,“当然!”
人影一晃,原灿差点一屁股摔坐在地上,那本在十余丈开外的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我说的是最近几年。”
原灿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我不需要、告诉你。”
“蠢货。”岚颜的手挥过,数十人就在这一掌之下再度飞了出去,原灿的身边,再无一人可保护,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光杆。
“如果你都没见过城主,那若是他人冒充城主下达命令呢?”岚颜的手掐上他的咽喉间,冰冷的指尖让原灿哆嗦着,他知道对方只要稍一用力,他这条小命就彻底交待了。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原灿咬着牙,奈何那牙齿咯咯的直打架。
“就凭我可以杀你却没有杀你。”岚颜双眸凛然,“就凭我可以杀尽这里所有的人,我也没有。”
是的,他相信她说的,就凭她刚才的一手之力,纵然这里有千人,她同样可以血洗,但是她没有。
“我告诉你,你所谓忠诚的对象,根本不是你的城主,而是一个外人假冒的。”岚颜冷冷地开口,“把你的人都撤了,让我进去。”
原灿还在犹豫着,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岚颜的话戳中了他的心思。
这几年,城主越来越奇怪,见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而每一次下达命令,都是在黑暗之中,就即便这样,城主还是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下。身为近身护卫,他有多久不曾靠近过城主了?
“你,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原灿的忠心,依然让他不敢轻易下决定。
证明?
岚颜能拿什么出来证明?把那个黑袍人揪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前这个食古不化的男人,岚颜简直想一拳头敲开他的头,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不愿意多造杀孽,否则岂容他在自己面前叽叽歪歪。
“我能证明。”一道俊朗的嗓音响起,人影落在原灿的面前,黑衣长袍,金丝纹绣,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觉挺拔朗然。除却武者的风采,全身上下还萦绕着一股贵气和沉稳,当那双深邃的眼眸停留在原灿的脸上时,更是一股强大的威压落下。
“少,少城主。”原灿一声低呼,下意识地俯首行礼。
数千士兵齐刷刷地跪下,拜倒。
岚颜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你……”
管轻言的眼眸转到岚颜的身上,威压刹那敛尽,只有她最为熟悉的玩世不恭,冲她坏坏的一挤眼睛,“好看吗?”
岚颜抿唇,眯起的眼睛隐藏不住双眸中的欣赏,“果然,人靠衣衫马靠鞍。你还是收拾干净了帅。”
“但是你喜欢不修边幅的我。”管轻言小声地说着。
“错。”岚颜一本正经的脸,却是小小的一动唇,“我喜欢不穿的你。”
管轻言的笑意更深,眼角都飞扬了起来,抛给她一个妖娆的眉眼。
短暂的分别,能看到完好无恙的他,真是太好了。那颗一直牵挂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管轻言再看向原灿的时候,表情又恢复了庄严,“他在哪?”
“他……”原灿期期艾艾,“他……”
在管轻言这样的目光中,他也开始相信岚颜的话,或许岚颜说的是真的,毕竟少城主也在怀疑,那大概、大概是确有其事吧?
“我不欲与自己城中兄弟为敌,才让你住手。”管轻言森冷着脸,“你可以不说他在哪,但不要再让原城的士兵对我刀剑相向。”
原灿看着那傲然的转身的背影,在自己的视线中朝着宫殿的方向走着,那份沉稳与淡定,原灿再也无法下达攻击的命令。
自从少城主回来原城之后,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标准的二世祖纨绔子弟,让他曾感慨过城主后继无人,原来那些只是少城主的保护色,是他走眼了。
管轻言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不得不臣服,不得不相信。
还有……原灿的眸光看向管轻言身边的女子,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那么和谐,那么让人羡煞。
“所有原城守卫听着。”原灿的头顶上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击杀管轻言和岚颜两人,不准留任何情面!”
原灿惊讶抬头,原城城主的宫殿上方,不知何时已站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森寒的眸光停在管轻言和岚颜的脸上。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