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看一眼便让丢了,这当爹的想来也不是个疼孩子的。
老村长脸色不太好看,不过并未说话,蹙了蹙眉,好似在想些什么。
村民们仿佛见惯了,没有人开口说点什么。
有那妇人心想,感情以前听说这当爹的差点把这陆傻丫淹死,感情这事儿有可能是真的呀……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巧烟是你女儿啊!兴许她还活着呢!咱们去镇上看看吧?”
陆三华还在坚持要去镇上,其实他不是认为侄女一定还活着,只是心底里,还想再挣扎一下。
“看什么看?去看大夫不要钱吗?”
瞧着,在陆大华眼里,亲女儿竟是比不上银钱重要。
“她小叔,不是我不租车给你,今天卢家老大走外家,他把牛车租走了。”
这时,许三多说话了。
听罢,陆三华蔫了。少年坐在地上,用手抓着头发,思考着,好像在想些什么。
身旁的一株艾蒿,被抽了水似的,怏怏地抬不起头。
默了会儿,突然,少年眼睛一亮,“钟大夫,您再给巧烟看看吧,我在码头干活时,曾听闻过,被水淹的人,按压胸腔把水挤出来,就可以活了。
说是以前京城一位女大夫教的,可灵了,您给试试吧!”
钟大夫倒是没听说过,不过作为大夫,医者仁心,他还是想上去试试。
“咳……咳咳……”
钟大夫还未动手,一阵咳嗽声,从那躺着的小姑娘的嘴里传来。
“呀!活了活了!”
“刚刚不是没气儿了吗?”
“钟大夫是不是没看仔细呀?”
……
陆巧烟此时只觉得热极了,而且还有很多声音在耳边不停吵闹。
睡觉还不让人清净么?吵什么吵啊?
陆巧烟努力撑起沉重的眼皮,想要看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靠,什么鬼?”
自己好像不是在睡觉,恍惚间,她看到一群穿着奇怪的人。
而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里,下半身还坐在地上。
其实早在刚才村民们议论时,陆巧烟便醒过一次了,只是她以为自己在睡觉,便又继续睡过去了。
阳光透过树缝儿照下来,让人觉得如梦境一般。
接着陆巧烟便觉得脑子一阵眩晕……
“咦,巧烟丫头,你竟是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老村长很是慈祥。
虽然老村长也没听过人死了还能活的,但是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嘛,活着更好不是。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陆巧烟回答了。
“爷爷,我没事儿,就是头有些晕。”
也没人去管陆巧烟的称呼是否有问题。
老村长姓卢,三十多岁就任村长了,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
村里人不论大小都一律称其为为老村长。
不过要论辈分的话,陆巧烟确实该称老村长一声爷爷。
“钟大夫,你再给这丫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钟大夫也很懵,他很确信自己方才查验时,那陆家丫头分明是没了气息的。
不过据闻有人遇到意外会发生假死的情况——
钟大夫定了定神,上去给小姑娘把脉,一会儿,向陆三华和老村长答道:
“有些受凉了,不过幸好天热,倒是无甚大碍,回家多休息休息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