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梁书红凄凄切切的説。
“咋回事儿啊?”蔡大妈问向站在最边缘的李红旗。
李红旗无辜:“蒋淑红她们搞不团结,还搞小集体,辅导员,您是让我惯着她们吗?”
蔡大妈皱眉:“以后这种事先报给辅导员。”
“我知道了,”梁书红乖乖答应,左手扣在一起的手指却没那么服气,把话题引回来说,“半个月的粮票是丢了,我也是心急。”
“行了,”蔡大妈瞅了一圈,见宿舍有些人床铺还乱着,说,“谁还没查就查一下,找不着在说。”
“就李红旗的还没查。”
无比积极,仿佛丢东西是她的,燕子恨恨的拿眼睛剜她。
李红旗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姑娘, 耸耸肩:“你记错了吧?”
“什么记错了,”燕子逼上前一步:“就你的还没有查,我记得清清楚楚,少在这狡辩了,你就是害怕。”
“是吗?”李红旗呲笑着,走到靠门位置的床铺,一只手在床边抚了抚。
“我记得这张床还没有搜过吧?”她问。
“对,是没搜过,”杨灵儿挺起胸脯站在她身后,像是这样比较有气势一样。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呵呵,呵呵,”燕子冷笑,说,“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就先翻我的东西,看看你等会儿还怎么说。”
这张床就是燕子的,在上铺,她说着话爬上去,把折好的被褥抖开,薄薄的被子被她抖得跟抽风似的。
抖完被子又拿着枕头抖。
砰。
有东西随着燕子都枕头的动作落在地上。
李红旗靠的最近,一个侧身就来到门与床铺之间的位置。
刚刚,燕子就是站在上铺的位置朝这边抖。
“真是好精彩哦。”
李红旗把捡到手的,一本不薄不厚的破书举起来丢到地上。
那书的边缘赫然夹着一叠东西。
“是粮票……”楚笑阳惊呼。
其他人也看见了。
“不可能,”蒋书红抢先别人一步把东西捡起来,对着那一叠几斤几斤的粮票发愣。
“不是我——”
还站在上铺的燕子都傻了,现在才想起来争辩,心一急竟然直接从上铺摔下来了。
结结实实摔了一跤,疼得她哇哇乱叫还不忘为自己争辩:“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书里没有夹过那些东西。”
蔡大妈冷哼:“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东西就是从你床上掉下来的,你还狡辩?”
“燕子肯定不会偷我东西,”蒋书红拉着蔡大妈,真真是急了,不停的朝燕子使眼色。
急中生智,燕子一把抱住蔡大妈的腿,大哭,一个劲儿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一个女孩子倒在地上哭成这样,让人难免生出恻隐之心。
蔡大妈把粗粗眉毛拧的更紧,呵斥:“行了,这事必须查清楚,你们宿舍的人都跟我下楼。”
在这个法令如山的年代里,偷盗是大罪,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还有燕子,极有可能被撵出学校。
这贼喊捉贼的一幕太具备转折性,直到燕子被蔡大妈强硬的拉走,宿舍内的姑娘们才面面相觑的惊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