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猛地撞击了下的心口,让陈子昂看着信,脸色巨变。
“都写什么……了。”
蓦然松开了手,轻飘飘的信纸朝地上落,他仓皇跑上车,一声一声急促的发动机声让宋翠莲慌慌乱乱的心揪成一团,带着哭腔喊,“他爹啊,老头子,不好啦,快给老大打电话。”
养育了几个出色儿女的老人不怎么认识字,李平接到电话匆匆赶过来,才知道赶都赶不走的陈子昂为什么匆匆的跑了。
‘提笔开始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才发觉这个想法竟然已经在我心里压了这么久。’
‘爸妈,大哥,安子,还有金斗,长风,二丫头,我走了。不用太想我,我没有想离开太久,别着急,也别担心,我想到一个新的地方,换一种新的心情,也看一看这几年被我冷落的花花世界。’
‘公司交给安子还有卫国,别想着‘夺权篡位’大老板还是我,过段日子我清净够了就回来了,公司给我败没了我可要找你们算账。’
……
……
‘爸妈保重身体,别担心我,也别让我担心。’
洒洒洋洋一大篇,写尽了各种事情。李红旗走了,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一声,只留了一封让人哭笑不得信,让他们不要找她,不要担心她,她还会回来。
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去哪儿了?
她身体那么差,怎么能一个人说走就走了?
嚎啕大哭,宋翠莲捶胸口:“她这是要把我的心就揪碎啊。你们快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客厅内全是她一个人的哭声。
“红旗想出去静静也不是没有理由……”
“就是那个混蛋害的。”
宋翠莲破口大骂这打断李平的话。
“要不是他又冒出来,红旗根本就不会走。村里村外都说成什么样儿了?我们一大家子这是造了什么孽招惹了这么个煞神,赶紧把他给我撵走,把红旗找回来。”
“你快去啊。”
李平被母亲用拐杖敲了下。
他褐色的脸膛上带着沧桑无奈:“红旗说都没说一声就走了,显然是不想让我们找她。就让她静静吧,家里事情这么多,她身体差,不能受刺激,在外面待着也好。”
“不行,”宋翠莲放心不下,又后悔自责,“我就应该把那个混账东西撵走,他在村里住着,红旗心里怎么可能清净得了?要不是他,红旗跟家旗都结婚了,她也不会说走就走。她一个人待在外面,病了,累了去哪儿?吃什么,喝什么,谁照顾她啊。”
能把人赶走早就赶走了,可赶走了陈子昂就善罢甘休了?他可不是能轻易放弃的人。李平在心里哀叹,叮嘱抽着旱烟沉默不语的老父亲,“您劝劝妈,让她别担心,别总是哭,哭坏了身体受罪的还是她。红旗那边过段日子在找吧,安子他们还不知道这回事儿。”
……
火车站,曾经住过的房子,公司,卫国家,甚至是早就没有去过的俱乐部,y县的那条河,能想到的地方,陈子昂找遍了。
站在她几天之前住过的病房,陈子昂沉默的看着窗外被她久久注释过的小花园。
那天她生日,他错过了她那么多生日,不想距离这么近还错过。陈子昂想了好几天,想见她,朝医院捐了一笔钱就提了一个要求。
朝她能看到的这片小花园儿里移栽李红旗喜欢的花儿。不能见她,知道她高兴也好。但她那天出院了,那些花儿没被她看到。他在后面跟了她一整天,心想,这也算是陪她一起过生日了。
移栽过来的花树大概被照顾的很好,还是开的热烈鲜艳。
“我又做错事,惹到你了,”陈子昂望着引来蜜蜂蝴蝶的花园,“你生气,厌恶我,怎么都行,怎么能走呢。这是你的家,你不是最想待在平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