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人多,龚某过些日子也想乘风欲仙。”
龚鼎孳对于这种浪漫的事情也不顾及他与董亮难以明说的关系,自然抱着很大的期待。
“董大人已将热气球的图纸献给兵部,并且听说他最近在研究千里镜,若是成功了,以后这瞭望塔便会由热气球代替。”
图海在一旁说道,言语中的纠集一览无余。
“前方捷报频频,后方又出了个圣人,看来这太平盛世,怕是不远了,陛下正值青春,至少也有几十年欲极天下,盛世之景,隐约可见!”
岳乐说到这里,龚鼎孳与图海也起身恭贺。
处理完一天的政务,龚鼎孳刚出衙门,就被一群士子挡住,跪在他马车前沉默不语。
作为刑部尚书,龚鼎孳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寒碜,身旁十多个带甲的兵士,只带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将这些士子驱赶开来。
然而事情要是这样就可以解决的话,王永吉那个老王八蛋也不会被逼成这样!
龚鼎孳看着眼前匍匐在前的士子,既为了这些士子的骨气感到开心,也为了这些士子的愚蠢感到悲哀。
这些士子也不知敢戴着自己欺负,董亮府前也乌泱泱地跪了一大片人,在董亮选择无视后,他们的方法也仅止于尔。
他今日存心想教训一番这些小子,于是开口说道。
“圣人之学,没你们想到那样不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黑是白天的自有一杆秤。你们无须这样!”
“可是有人飞天了!”士子中有人这样答道,换做平常人定是一阵结舌,无论他话说得再漂亮,圣人的道理说得再动听。但满人的学说能让人飞天这一铁一般的事实,让人无话可说。
然而作为将四书五经学透了的人,性格有些浑不懔的龚鼎孳自然不是什么抱残守缺的人,对于董亮的学说,他只用一个方法应对,那就是兼容便包。
董亮的学说那些有用,吸纳过来就是了嘛?儒家缝合了太多东西,也不差这一件,怕个屁。
但是这句话龚鼎孳却不敢说出来,作为接受剃发易服的汉人来说,能够忍受这些屈辱,接受汉人的武力不如满人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要是连文教都不如,他们都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填补心中的骄傲活下去。
兼容并包说得好听,但是兼那些,占比多少,可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况且董亮的学说脉络完全不同于中原,让他们想兼容也无从下手,除非全盘接受,但是这样了,那还叫兼容并包吗?
那叫生吞活剥!
对于这些比较轴的年轻人,龚鼎孳还真不好再刺激什么,万一有一两个想不开,在他门前上吊死了,那他的名声只怕就只能遗臭万年了。
所以他只能委婉地说道:“你们对董大人的学说有哪些不接受的,自己可以写篇文章驳斥他。”
“董贼······”
人群中有士子刚想喊出这句话,龚鼎孳身后的士兵的刀就抽出来了。
吓得那人赶紧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