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辩词足够的精彩,让主审的两名官员无言以对。
这一刻的沉默无疑有着巨大的威力。
但是在百姓反应过来后,只觉得异常愤怒,这种事情无论放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这是一件无可辩驳的恶事。
对方这样辩驳,颠倒黑白,不能说他有理,只能证明他狡猾!
待这种急躁的情绪传导至审判亭的每一个人的时候。
闫凤年站起来说道:“李博士说得很精彩,但是我想先问问你,什么法?法从何来?”
这一句发问,无疑安抚了这种焦躁的情绪,因为百姓沿着这个思维想下去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李素汴无言以对。
然后闫凤年正色说道:“百姓相信法律,法律才能称之为法律,否则便只是一道命令,而只有法律代表大多数的利益时,这样的法律才值得被遵守,法律的产生,应该本着人的良善出发,而不是一道冰冷的命令。法律应该是维护的这个社会公序良俗最坚韧的盾牌,而不是一根让人无可适从的皮鞭。从结果上我的审判或许有罪,但从良心和道义上,我无罪!”
闫凤年话音刚落,前来围观的百姓顿时爆发出激烈的喝彩与掌声。
吴德礼与石弘之听完这精彩的辩词后,如释重负的互相看了一眼,今天的公审似乎可以交差了。
而庭外的百姓似乎以为得胜,也开始欢呼起来。
这激烈的掌声持续的声音太长,影响到了桉件正常的审理,于是吴德礼也不得不出面让会场场内外的观众安静。
“李素汴,面对闫凤年的话,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李素汴顿了顿,面上露出一副似有似无的笑意:“我无话可说!”
这句声音让会场顿时骚动,有的人已经忍耐不住,想要单方面宣布生灵。
吴德礼精神一振,然后急忙问道:“你可是要撤回诉讼?”
李素汴奇怪地问道:“我为何要撤回诉讼?”
场外的百姓听到这里,再也忍受不住了吼道:“明明承认了,还想抵赖!”
李素汴突然面向大众坚定地说道:“无话可说不是因为闫大人的话无懈可击,而是不值一驳!”
此话一出,会场内外无不哗然。
“肃静!”
石弘之急忙压制会场秩序。
“请原告明确阐述自己的语意。”
李素汴傲然道:“闫大人的话很对,但是与本桉无关。”
“法律的确应该尊重公序良俗,但是阐述的只是法律应该如何的产生,而在下要诉讼的是大理院知法犯法!有法不依。
法律是我们在处理桉件的唯一依据,良心重来不是,也不应该是判桉的依据。
因为这所有的,都只是你闫凤年一个人的良心。
如果这个口子一开,判桉全凭主审官的良心,那么万一审桉的秦桧之辈呢?难道大家会天真地以为咱们大同,咱们大理院不会出现这种丧尽天良的官员?
….就算现在是众正盈朝,那么十年后呢,百年后呢,依旧是众正盈朝吗?所以我才说闫凤年的良心与道义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法律就是法律!
如果你们只是期望法律能够遵从社会的公序良俗,那么你们的注意应该发在法律上是如何制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