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李庆宾紧贴墙跟,把不小心弄出的所有声音给巧妙的捕捉住,像夜猫一样,紧紧盯着冷战,当他看到冷战走下砖路,直向杨老师的办公室走去,吓得大惊失色,心想,果然不出所料,他冷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幸亏我李庆宾发现的早。
漆黑之中,两个人都像幽灵一样,鬼鬼崇崇的站在夜色之中。
冷战来到到杨老师的办公室前,只见黑洞洞的窗口像魔眼一样望着他,才彻底的死心。冷战大失所望之下,望着黑洞洞的窗户,又仰头向天,看了看漆黑的夜空中隐隐约约闪烁的星辰,嗅着湿漉漉的空气,无聊之极,突然有撒尿的感觉了。
他想撒尿,却站在原地没动,因为他懒得去厕所,反正夜半无人,又是雨停之后,路面虽然不是太泥泞,但还是泥泞的,就地撒上一泡屎也无所谓。于是,他便原地转身,对着泥泞的地面尿了起来。
因为是雨后,地面上积存的有一坑坑大小不等的水窝。冷战的尿流,正好居高临下的浇在了水盆一样大小的水坑里,一时,噼噼啪啪的就像敲鼓一样的作响。
寂静无声的午夜,声音的穿透力极强,那噼噼啪啪的敲鼓撒尿声在学校的宇宙里很刺耳的回荡。
冷战也被那声音惊到了,赶紧原地转了个圈,好偏离那小水坑。没有了水坑的助威和应和,尿流响声立时降了下来。
躲在不远处黑暗中的李庆宾不由暗骂:“作死,不就仗着有个支书爹。换别人撒尿不去厕所,在杨老师的办公室门前撒,早按流氓罪处置了。”
冷战撒过尿,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无奈的折身回走。
李庆宾正贴墙跟站着,见冷战急步回来,他一时无处可藏,回办公室是来不及了,尽管天黑,但十米之内的模糊影像,还是能看得见的。那样他就会暴露在冷战的视线里。没办法,李庆宾情急之下,急忙效防冷战,转过身,退了短裤,撒起尿来,却正朝着屋门。
李庆宾的尿浇在屋门上,呼呼通通的比打鼓更响。
李庆宾吓得一伸脖子,赶紧转过身,背对着门,不论方向的胡乱尿起来。冷战刚才已听到李庆宾弄出的声响了,以为天又下雨了,忙仰头望天,隐约有星辰,再一看黑里胡通的李庆宾,以为有坏人,立即惊问不止:“谁?谁在那儿?”
“别吭别吭是我。”李庆宾急忙小声说。
冷战立即就听出了李庆宾的声音,便责怪道:“那么多空地方,怎么偏偏对着人家的门尿?”
李庆宾心想,你刚才不也是在杨老师的办公室门前尿。不过,是离得远几步罢了。但他的嘴上却小声说:“尿急尿急,都是被你传染的。”
接下来,二人谁也不说话,一前一后摸黑回到办公室,虽说没睡意,谁也不想再聊什么了。聊够了,从这个晚上开始,二人再也聊不到一块儿了。
李庆宾刚才对着门撒尿的屋里,住的是一对夫妻老师,李庆宾和冷战刚一前一后的离开,屋内便传出了梦语一般的说话声:
“刚才什么声音?”
“又下起来了。唉,这连阴天……”
这个晚上,凤鸣睡得很香甜,从来没有过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