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陈厂长笑了,“他汇报是他汇报,我也要汇报。这不能免。”
陈厂长又说:“要不汇报清楚,怕你到时候误会,这俩副厂长怎么瞒着我这样弄。”
说罢,陈厂长笑了起来,贾玉轩也跟着笑了。
“无论是收购,还是生产和调拨,我贾玉轩都是外行,都需要向陈厂长,赦厂长和唐厂长你们学习请教。”贾玉轩说着,又给陈厂长续了茶。
“没啥学习请教的,你只要用好赦厂长和唐厂长,让他二人给你死心踏地的拉套就行了。”陈厂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说,“我不行了,老了,快退了。”
陈厂长汇报完调拨上的事情之后,突然向贾玉轩提了个很棘手的建议。
“贾厂长,有个事情,我一直在心里憋着。赦厂长在的时候,我也向他提过,他该退了也没把这当回事。”陈厂长说。
“什么事,您说。”贾玉轩很重视。
“就是职工拿厂里的皮棉当手纸这回事,每年都糟蹋大量的皮棉。你看茅厕里堆的皮棉,一堆一堆的,要说女人来例假也用皮棉,毕竟来的有时候,这全厂职工都拿皮棉当手纸,那损失就大了。天天大便,男女职工通用,能不能下文禁止一下……”
“可以下文禁止,只是……”贾玉轩为难的说,“但未必禁得了。”
“那就每个茅厕派个职工监管,发现谁再用皮棉当手纸,直接罚款,扣除工资。”
“派人监管茅厕,那付给监管茅厕人的工资会不会要大于拿皮棉当手纸所糟蹋的代价呢?”
“说的也是,就没别的办法来禁止吗?”
这个时候,唐厂长来了。见陈厂长又提那个老建议,便劝他。
“陈厂长怎么还在固执那件事。我以前也跟赦厂长说过这件事,当时不就说过这件事嘛,要真禁也禁得了,只是太浪费精力了。那不值几个钱,都是毛毛雨,不值一提,我们加班加点,多多收棉,不就把那损失给补回来了。”
“是这个理。如果能禁不是更好,棉花来之不易呀。”
这个时候,办公区的门洞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高声叫骂,还伴随着嘈杂骚乱的起哄声。她那扯破喉咙的叫骂声在周围嘈杂骚乱声的伴奏下,显得特别的刺耳和气势,能偶尔听出她好像是在叫骂棉厂坑害人。
“发生什么事了?”贾玉轩望向唐厂长。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唐厂长说着站起身,“我看看去。”
唐厂长说着,正要出去,丁主任脚步匆匆的进来了。
“没啥好看的。”丁主任说。
“哦,怎么回事呀?”唐厂长一听,又坐了回来。
“二磅上,东边皮店村的一个女泼妇在叫骂呢,说压称太狠,骂咱棉厂吃肉不吐骨头。她是附近村子的,也不敢对她怎样,只能说好的把她劝走。”丁主任说着,与贾玉轩相视一望。然后,二人又会意的一起望向陈厂长和唐厂长。
陈厂长和唐厂长也相视一望,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坐吧。”贾玉轩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丁主任。
“我不坐,那边的事还没了。”丁主任说,“我来汇报一下刚才十一磅上出现了打架事件。”
“哦,怎么回事?”贾玉轩惊问。
陈厂长和唐厂长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二人都知道那件事。
“十一磅发生的打架事件,也是因为南边周庄的周老栓父子来卖花时直接带了大杆称,还煽动棉农一起叫称……”丁主任故意当着陈厂长和唐厂长的面,很详细的向贾玉轩汇报了十一磅上发生的事情。
丁主任一汇报完就立即出去了,因为当时凤鸣家的棉花还没排到磅上,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还要赶过去招呼那几个上垛工待命。新笔趣阁
丁主任一出去,贾玉轩就丁主任汇报的事情赶紧向两位厂长征询意见。
“二位都是建厂元老,对过磅员秘密暗草作这件事情怎么看?”贾玉轩这是探听两位副厂长的口风。
如果有一天,他铁了心要制止暗草作那件事,肯定要取得这两位副厂长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