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陈科长说的那样,跟做梦似的。
于是,贾玉轩那好看的嘴角扬起两抹笑意,望着在坐的各位,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淡然。至于说下午和赦厂长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也早已不上心了。
他们在厨房吃饭的时间,用的不到一个小时候,便离开厨房回办公区了。凤鸣和孙玉玲直接回宿舍了,保卫科的那个保安和司机回他们自己的住处了,贾玉轩,陈科长和丁主任,又回到厂长办公室,继椟聊假票据的事情。
丁主任和陈科长坐在三人沙发上。陈科长还是坚持将二人交给派出所,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主要也是杀杀他赦厂长身上的霸气。今天,赦厂长那么的翻脸不认人,为了那二人,不把他陈科长放眼里。他好歹也是个建厂元老,虽说不像唐厂长和陈厂长他们元老的很,可也是他赦厂长的爹的直接下属,是棉厂的第一个保卫科科长。
“证据确凿,证死了那俩货的犯罪,更应该将二人交派出所。”陈科长一直坚持己见。
但贾玉轩没有表态。
他没表态,是因为陈科长正在兴头上,他不想去拨他的兴头。但他内心,是坚决不同意将二人交给派出所的。因为一旦交给派出所去处理,棉厂就得靠边站,没有处理权了。再就是,一旦交给派出所派了刑,二人就有了案底,对二人的一生都是个抹不掉的污点。
现在,那二人被临时关在保卫科,二人的家里人还不知道,现在证据确凿,保卫科明天就会派人通知二人的家里,很快厂里就会被传开的。
丁主任喝了杯茶,起身出去了,大概是入厕去了。
陈科长见丁主任出去,便压低声音说:“贾厂长,去冷店村取证,发现了一件稀罕事,与票据事件没有关系,却与咱厂的职工有些关系。”
“什么事?”贾玉轩正喝茶,不经意的问。
陈科长本来在对面的三人沙发上坐着,贾玉轩一问,他起身坐在贾玉轩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探身在茶几上,小声说:“那砖厂的老板,哦,不是那王守礼,是创办砖厂的人,王守礼是受聘厂长,那创办砖厂的老板一听说我们是县棉花厂的,出奇的热情,还立即说,不是外人,他老婆也在咱厂上班……”
“这有什么?”贾玉轩问。
“咱厂职工几百名,再加上临时工,谁认识他老婆呀,可他说的偏偏是今晚一起吃饭的林会计。”
“凤鸣?”贾玉轩一脸的难以置信。
“嗯。”陈科长点头。
“哦。”贾玉轩石化般的僵在那里。怪不得在伙房的饭桌上,陈科长说到那砖厂老板时,很怪异的看了凤鸣一眼,而凤鸣被陈科长这一看,直到饭局结束,她都闷闷不乐,再没有露出笑意。
“我当时就喝斥他,不要胡言乱语。因为他看上去有三十多岁,头发又长又乱,胡子拉喳的,还一身油污。他却说,几年前都定亲了,因为林凤鸣年龄小,没有结婚。你说说贾厂长,林凤鸣的父母是不是瞎眼了,还县社一把手的亲戚,咋把秀气的女儿许给这样的人,再有钱也不能让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呀。”.CoM
贾玉轩已经听不进任何一句话了,他抬腕看了看表,说道:“陈科长,你今天辛苦了,天冷,你早点休息吧。”说罢,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