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凤鸣可不敢再上前护冷战了,只是一脸担心的来到贾玉轩面前,愧疚的说:“我说……没有人比我更恶心他了,可是,万一会打出人命了怎么办?你也是担责的……”
贾玉轩仍然镇定自若,凤鸣每次一脸担心的问他“万一出人命了怎么办”,他眼前立即浮现出那天送凤鸣回家,眼前的砖厂老板欲置他于死地,开车追尾他的车。一想到那些,他好看的嘴角便扬起两抹苦笑,痛苦的皱了皱眉,表情复杂的望着凤鸣,低语说:“凤鸣,假如我不怕打死他!假如我不怕出人命呢?”
“为何要两败俱伤呢?将他扔出去就是了。”凤鸣越发着急。
“是他这个疯子主动冲撞进棉厂来闹事的,就是打死他,我们棉厂也是自卫,也是为了保护国家的财产。”贾玉轩说。
贾玉轩又说:“那疯子已经不可救药了,如果这次不给他点厉害,他下次一犯疯病说不定又会寻上门闹腾。”
贾玉轩又说:“我做事自有分寸,这次就是要根治一下他的疯病。”
贾玉轩又说:“这可是他自己找死的。”
不错,凤鸣认为贾玉轩说的一点也不错。此刻的冷战,身上的古装状元新郎服,已滚得脏不垃圾,再配上他的满脸血迹和装疯卖傻的样子,活活一个疯子形像。这样的疯子突然撞进棉花厂里袭击殴打厂领导,门外的人还扬言说放火烧了棉厂,就是打死他,也是属于自卫。
只是,虽说那败类是自己找死,可也不至于将他打死吧。
凤鸣开始慌了神,以为贾玉轩真的要打死冷战,吓得劈手抓起贾玉轩的手,欲哭无泪的哀求:“千万不要!打死他了,我们要背负千夫所指的骂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就像我伯一样。再就是,真打死他了我的良心一辈子也不会安生……”
凤鸣说着说着,忍不住抽泣起来。
“放心吧。”贾玉轩微微一笑,抬起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凤鸣额边的乱说,安慰她说:“他死不了,并不是我不敢打死他,是我怕你的良心一辈子不安。”
贾玉轩说罢,冲陈科长示意了一下。
陈科长立即朝几个保安一挥胳膊,大声命令说:“别打了!”
保安们立即停止了对冷战的拳打脚踢。
“作死的东西。”陈科长上前踢了踢死狗一样的冷战,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咬牙切齿的骂道,“便宜你个龟孙了!”
陈科长又来到贾玉轩跟前,小声问:“怎么处置他?”
“把他脸洗干净扔出去。”贾玉轩凤轻云淡的说。
陈科长赶紧让一个保安去办公室端了盆清水,拿条黑不溜秋的抹桌布,几个保安开始清洗冷战脸上的血迹,就像清理战场一样。
在几个保安围着冷战洗脸的时候,陈科长站在一旁不停的踱着步,还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高贵死你个龟孙了,还给你洗脸。上次在东门外打我们领导还没给你算帐,这次又寻上门打我们领导,你也就是一个破砖厂的老板,挣了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谁给你的但量来作死的,难不成你那俊俏的浪妈跟哪个有势力的人睡觉了,你借着你浪妈的相好的势力……”
几个洗脸的保安忍不住低笑起来,小声嘀咕。
“这种二货,再有钱也是火坑,谁家闺妇嫁给她可倒血霉了……”
“林会计怎么惹上这种东西呢……”
“幸亏林会计没嫁给他……”
“那花轿里坐的新娘也很标致,怎么会相中这种半熟……”
“这老板都是半熟,能把砖烧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