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回身,伸出手,将那片叶子递到江信庭面前,继续道:“若你不想逆天下之势,那便逃吧,我没有我师兄的胸怀天下,我只求身边之人平安,在第六道圣旨来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江信庭伸出手,将那片叶子接了过来,看着青黛眼中的坚定,心中却有些憋闷。
良久,江信庭握住了手,将那片叶子握在了手心里,问道:“昨夜,舟横是来与你道别的?”
青黛愣了愣,他突然问这个问题,顺间将她拉回了昨夜的尴尬之境,她有些窘迫,不敢再看他,语无伦次道:“是啊,不然还能是什么,你......你不要多想啊,他是西域人,西域人民风开放,自是,自是比不得中原繁文缛节,有什么无礼之举,那也是,也是挚友道别无心之失。”
江信庭挑起眉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却是暗喜,道:“我只是随口问问,他临走却只跟你道别,也没来跟我们说一声,民风开放也好,居心叵测也罢,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我又何必记挂在心?”
“那你昨晚还......”青黛一时语塞,想起昨晚他铁青着脸,阴云密布转身就走的样子,像是没有记挂在心吗?可自己也不好问出口,只有些愤懑不平的瞪着他。
江信庭倒是一脸无辜,问道:“我昨晚?怎么了?”M..coM
青黛气结,转身就走,没好气道:“没怎么,太冷了,回家。”
江信庭见她恼了,连忙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臂,迫使她回身,牢牢地握住了她的肩膀,说道:“我承认,昨夜见他与你相拥,心中有些不悦,但却也不是恼怒你,我一生行军打仗,做的都是粗鄙之事,不懂得如何对你好,更不愿纠缠不清又不肯言明,青黛,我以前,欺骗过你的真心,利用过你的感情,你曾一度恨我入骨,又心系天下没有手刃我,所幸如今得知当初我并未酿成大错,我总觉得......一切,好像还来得及,但如今天下大乱,你我命数尚未可知,所以不敢轻易许诺什么,青黛......我......”
江信庭不知如何说下去,青黛却心境如这天镜河一般开阔,其实江信庭的心思,和曾经发生的事情,她心里都能猜到七七八八,虽然不知道是何等深仇大恨,但到了想要手刃他的地步,想来对他都是有几分忌惮,但师兄总是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己,和他今日坦言,当初的事并未酿成大错,自己也丝毫不蹭记得,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想着,青黛莞尔一笑,弯着眉眼十分灵动,她道:“你是常胜将军,一生不打败仗,我不能成为你的牵绊,最起码,现在不能。”
说完,江信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思索片刻,问道:“那以后?”
青黛推开了他的手,转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着说道:“你既然言明,我便也坦荡,我甚是喜爱天镜河的景色,他日若我不再是你的牵绊,那便将这天镜河,作为聘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