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云月只是笑笑，当初她离开时，说过，此生她必定会过的极好，只羡鸳鸯不羡仙，所以这辈子她是再也不会见到孔阳的……

“师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窗外缓缓想起若华的歌声，雪云月露出一个绘心的笑容，孔阳却脸色变得难看，当初那人就是一首蒹葭骗走了他的师妹，冠绝不老仙山的云月仙子。

“那是我的女儿。”

“即便你沦落成这样，你还是不悔？”孔阳的声音有些低沉。

雪云月摇了摇头。

“我是心甘情愿的走的，不曾后悔。要怪，只怪我这双眼睛不甚明亮，识人不清罢了。”

孔阳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雪云月，他着实想不明白，他曾经风华绝代的师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变成这般样子的。人不人鬼不鬼，那里还有当初半分风貌。

“师兄，我大限将至……我，希望你能不能看在曾经千百年的情谊，带着我的女儿回不老仙山。”

孔阳看着雪云月，张了张口，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雪云月笑了笑。

“师兄，带她回去之后，你答应我，永世都不允许她下山，莫要让她步了我的后尘……”

孔阳点头，雪云月这是在托孤，即便雪云月不说，他也会看在往日情分上，带她的女儿回去的。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缓缓的，若华的声音又传到了屋中，若华不明白词中意思，有些地方总是唱不好，听到这雪云月笑着摇了摇头。

“这傻姑娘，又唱错了……真是的。”

话中看似嗔怪，却都是雪云月对若华的母爱，她话音中，那三分无奈让孔阳看着很是心疼。

“师父说，我这一生修行之路太过平坦，会有大劫。所以，我不过百年就修的仙身，不过千年就炼成金丹，后全部为了那人毁之殆尽，思极二三，原是情劫，难怪我渡不过，可是细细看来，仙界渡不过情劫的仙人何其之多，我也不算是丢了不老仙山的脸面了……”

雪云月叹了口气，抬着头看着孔阳。伸出双臂。

“师兄，再像小时候一般，抱一抱我吧。””

孔阳微微一愣，回过神来，眼眶之中，不知何时涌出了泪水。

雪云月笑了笑，就如同小时候一般。

“师兄！我走不动了，你抱着我走吧！”

雪云月同孔阳一同长大，两人相伴数千年，雪云月会忽然喜欢上一个凡人，细细想来……真是情劫作祟。

孔阳上前，将雪云月抱入怀中，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将雪云月抱起，朝着屋外走去。

雪云月靠在孔阳怀中，尘世间这条路，她是真的走累了，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的若华，不过，有师兄在，她也就放心了……至于那人，六界浩大，在无雪云月，所以……她也不恨了。

用自己的来世，换了若华有所依托，也算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