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不起。”司徒韫榕颇为窘迫地松了手:“我只是有些心急。”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司徒姬将人扶到床边坐好:“当时情况紧迫,并未言语太多,不过苏娘句句都不曾离开你。”
“她已病入膏肓,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代她看着渣男下场。善恶终有报,她醒悟了,不想再做父亲背后的解语花。”
“解语花?呵。”司徒韫榕露之一脸苦笑:“既是解语花,又怎放任不管,任由她人迫害?”
“不过是虚荣一场,寻求刺激罢了。”司徒韫榕摆手:“我累了,想好好休息。”
“韫榕哥哥?”
司徒韫榕笑着摇头,甚至还揉了下司徒姬头顶:“放心吧,韫榕大仇未报,怎能逃避寻死。倒是你……”
“我?”司徒姬指着自己,眨巴眨巴着眼,还以为司徒韫榕会提及身世,亦是露之一脸无奈:“我知道我娘难产,其中不乏爹和嫡母的授意,只是我人微言轻……”
一句话还未说完,不想司徒韫榕已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随着泛起的笑声,现场氛围活络不少。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我就是想问问,太子殿下待你可好?有没有?”
恍然大悟的司徒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羞红着脸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走:“韫榕哥哥,这时间也不早了,我改天再来看你。”
掀开床幔,方才再次回头:“韫榕哥哥,好好养伤,放心,无论韫榕哥哥做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直至床幔放下,越晃越慢,待到彻底停下来,方才一拳打在床柱上。
从牙缝挤出两个名字:“司徒仲豪,郑月柔。”
又坐了许久,这才转身,侧着脸冲着窗户所在的方向道:“卫大人?”
“嗯?”卫戈跃窗而进,带着剑鞘环胸:“怎么?同意了?”
司徒韫榕点头,艰难地抓着床柱爬了起来,‘噗通’一声就给卫戈跪了下来:“弑母之仇,不共戴天,还望卫大人成全。”
惊成‘欧’形的卫戈收回视线,亲手扶起对方:“如此,你便好好养伤吧,待到需要你时,自会通知于你。”
“是。”司徒韫榕目送卫戈离开,下了一个决心,愁容反而越加深沉:“此番,也不知是对是错?”
话音才落,又长叹了口气,这才注视被动的厢房门。
门口竟是嬷嬷装扮的若兰,足见祁蔚重视:“司徒公子,该喝药了。”
“嗯。”司徒韫榕这次倒是没让若兰操心,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早该如此了。”若兰接过药碗放到托盘上:“既是离了司徒府,重活新生,也该学着向前看了。”
不想司徒韫榕在听到这话时,反而双手撑着桌面站起了身:“你既识得我,又知司徒府的事。如此,也当听说过司徒仲豪这个名字吧?”
哪想若兰并未立即回答,反而稍做迟疑,这才再次开口道:“司徒仲豪?可不就是当朝丞相么?别说我,这名,东炽就没有不知道的。”
“噢?那他外名如何?”虽说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可毕竟是生身父亲,还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留他一条狗命。
“噢,司徒公子问这个人啊?”若兰佯装思考,似乎不知司徒韫榕身份:“可不咋地,你想啊,一个卖主求荣,又反妻为妾的人能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