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叔,你木工好,婶子得在这边住着治疗,建房子的事,麻烦你多帮帮顾时年。”林珏就是苏卿墨的翻译官。
“墨丫头,说这话不就折煞了你水生叔吗?都说是一家人了,哪能说是麻烦呢?”胡娟儿抢在周水生说话前开口。
“俺娘子说的对,俺有的是力气,能为你做事俺开心,俺做什么都乐意。”
撇去周水生,阴晴不定的性子,骨子里周水生是个憨厚老实的。
“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晚餐进行的很愉快,野猪肉太多,用大木盆腌制好,放在了陈老五睡的屋子里。空间有限,顾时年睡得木板床都给拆了。
“年儿,若不嫌弃,你就跟水生哥去我们家睡吧!”
胡娟儿这几天不能回家需在这边休息,周水生家是泥巴房,好在还能住人。
“不用了!我就在厨房将就,晚上还能看着药炉子上的火。”
林珏被顾时年怂过后,特别的乖,吃完饭洗漱后,乖乖的躺在床上。
家里没有专门洗澡的地方,苏卿墨在顾秦氏房间里简单的擦了一下身子。
出门,一道身影,笔直的跪在外面的雪地里。周围站得是周水生和顾时年。
屋外很黑,屋内有灯,待苏卿墨看清跪着的人。
忙上前去扶他……
“苏丫头,大福叔特意来为寡母请罪。”
雪地里跪着的赫然是周大福,苏卿墨扶他,他也不愿意起来,固执对着苏卿墨磕头。
嗓子疼,不能开口,苏卿墨求助的眼神看向顾时年。
顾时年当做没看见!
没法,苏卿墨又看向周水生,冷着脸。
周水生同样手签了卖身契的,感知到苏卿墨的气势,忙去扶周大福,“大福哥,快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周水生和周大福是没有出五福的同族堂兄弟。周氏做出的,周水生没法安在周大福身上,毕竟这个兄长可是他最敬重的人。
闻言,苏卿墨点点头。
“大福哥,你看墨丫头都点头了,你快起来,咱们有话进屋说。”
周水生劝着,苏卿墨一脚踹在顾时年腿上。
顾时年白了苏卿墨一眼,一言不发的将周大福提了起来。
“外面天寒地冻的,有话进厨房说。”
话落,顾时年先进了厨房。
厨房里,顾秦氏和胡娟儿都在,苏卿墨进来,顾秦氏忙让她坐在凳子上。
看屋里这情景,周大福应该是来了有一会了!
当年瘟疫的事,苏卿墨无疑是最大的受害者。
“大福叔,当年的事,你问清楚了?”苏卿墨在顾时年手心里写,他说。
周大福有功名,还是个秀才,见官都可以不跪,进屋后,周大福执意跪在地上,谁拉都不起来。
“问清楚了。是我娘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当年我娘听信了陈王氏的话,陈王氏哄骗我娘,说端给大家的药,是长柏兄单独熬制的药方,是治疗瘟疫的神丹妙药,苦于中瘟疫的人太多,长柏凶看在亲戚的份上,特意给熬的。”
“虎毒还不食子,我娘就信了!陈王氏承诺我娘,长柏兄了嘉奖,一定会在钦差大人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让我有官做。”
周大福跪在地上,低着头,说明了周氏罪恶的前因后果。
周大福的话落去!
胡娟儿瘫软需要顾秦氏扶着的身子,扑通跪在地上。
眼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伸手一拳一拳的砸在周大福身上。
“周大福,你娘她就不是人,她不是人……”
胡娟儿哭得撕心裂肺,哭她死去的孩子,哭她这些年恨错了人。
“小姐,你惩罚奴婢吧!奴婢有罪,奴婢做了恶事,奴婢对不起你……”儿子的惨死,胡娟儿怪罪在了顾长柏身上,日日折磨苏卿墨,直到将苏卿墨逼得听到她说儿子,说瘟疫,便会发狂。
人人都骂苏卿墨是傻子,是疯子,要烧死她,只有胡娟儿知道,苏卿墨为什么会发狂。
周大福为他娘请罪,胡娟儿便是为自己请罪。
胡娟儿头在冰冷的地上磕的嘭嘭作响,屋里除了顾秦氏大伙都知道胡娟儿为何会这样。
苏卿墨坐在凳子上,伸手扶起胡娟儿,在顾时年手上写道,‘过去的事,老提它做什么呢?那些事已经过去,我也早不记得了。’
顾时年转述着,苏卿墨又扶起周大福,‘大福叔,知善变,明事理,晓春秋,你娘犯下的错,等我告上大殿,再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