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张文武真走了,井上信没再拦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拦也没用,现在他需要做的是下决心。
形势已严峻到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剩下的真的就是几颗生锈的钉子了。可是,真的要把父辈创下的基业送到别人的手上吗?
“会长,我们怎么办。”井上墨本可不敢在这种生死存亡的事上乱给意见。
虽然都是姓井上,但井上墨本和井上信的关系是很远的,用华人的话说是五服以外的同宗而已。所以,井上墨本对鱼目本的存在于否,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没有井上信那些情绪和忧虑的。
“唉,你有没有什么建议。”井上信走到海边,走进水里,让海水浸在小腿上,看着茫茫的大海说。
“我…我……。”井上墨本虽然跟着走到了水边,但他并没下水,这么大个人了还玩水,弱智啊。
不玩水可以,但问话是必须回答的,他吱唔了几声说:“分长,我觉得,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应该让鱼目本生存下去,哪怕是用另一个名字。”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根脉,如果连根都没了,就永远都没机会了,这是从情感上,传承上的理由。从经济上来说,那就最明显不过了,越早处理,经济效益就大。我们现在已无力回天了,说白了,现在只有那混蛋有能力让鱼目本生存下去。而我们,只有和他合作,才能获得最大的经济利益。”井上墨本说的话,其实井上信更明白这些道理,他只是心理上还不能接受这个结果而已。新笔趣阁
如果他不明白,就不会从倭岛跑到这里见张文武了。
“心有不甘啊。”井上信说。
“但我们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我们不同意,那混蛋肯定会再发力。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手上到底还有哪些牌,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再发力的话,鱼目本铁定要退市了。鱼目本现在已处于停运状态,如果再被勒令退市,那真的就只剩那几套房子的价值了。”井上墨本仰头看天说,“这混蛋计划太庞大,太复杂,而且太迅速了,我们根本没机会还击……。”
“是啊,设了一个局,先从田边成光那儿打开一个缺口,让我们的现金流出现困难,然后用极速抢夺矿场,让鱼目本和东都会断了最基本的输血功能,并制造了危机感。同步,在本岛以外展开舆论攻势,并强行斩断我们海外门店的生意,舆论传到本岛,然后发酵,股市开始崩溃……。”井上信像木桩一样站在海水里说,“妙招啊,最妙的是骗走五亿的骗局,拿我们的钱进攻我们。舆论始发地的选择也非常巧妙,当我们把目光和精力都放在国外时,国内也开始了……。”
“他对心理的把握很精准啊,如果舆论从本岛开始,我们一定会意识到什么,然后会全力以赴最快的速度平息舆论。可是他选择香江,一是我们不会意识到有多严重,毕竟香江只是一个豆大的地方。二是我们也鞭长莫及,不是自己地盘,无法用力啊。”井上信现在算是看明白张文武的心思了,可是,太晚了。
是啊,太晚了,明白得太晚了。
井上信像木桩一样杵在水里,井上墨本像望夫石一样站在沙滩上。
没人说话,海浪拍岸显的那么的孤单,井上墨本心里却有了一些想法,他决定等会悄悄找张文武谈谈。
当然,前提是井上信同意张文武的要求。
他相信,井上信会同意的,否则,真的只剩下渣滓。与张文武合作,虽然表面上鱼目本没了,但实际上,大家还在赚钱,鱼目本只不过以另一副面孔出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