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宴国风虽也算开放,却也鲜有女子穿的如此单薄露骨,饶是安南辞这般的风流人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往哪看好。
林微南颔首后,便始终看着安卿兮的方向,君子如玉,向来没有半分失礼的他,却被苏媚儿掩唇打趣了。
“早就听闻宁远将军之子面如冠玉,玉树芝兰,礼数向来周正。
可今日一见,却知公子这礼数也是分人的,端的是个痴情种。”
有仆从送来用上好的蜀锦包裹着的蒲团,蒲团上还绣着鸳鸯戏水图,又在苏媚儿周边都铺上了蜀锦以做地毯。
团扇轻摇,苏媚儿自然落座,眼神含着一泓春水,若有若无的落在晏新寒身上。
安卿兮几人也跟着沾了光,坐在那软硬舒适的蒲团上,安卿兮再一次感叹了一句银子的魅力,对于苏媚儿的话,是半句没往心里去。
林微南瞧着安卿兮的模样,回首正视苏媚儿,笑道:“心中无人,何来痴情一说。”
团扇微顿,苏媚儿低低笑了起来,他身旁的男子也禁不住笑出了声。
目光落在安南辞翻烤的肥兔子上,苏媚儿又道:“相遇即是缘,不知媚儿可有福分品一品安公子的手艺?”
安南辞抬眼瞧他一眼,当即慌乱的移开眼,扯下一根兔腿就递过去:“有有有,当然是有的。”
道了谢,苏媚儿接过兔腿后却看向了安卿兮,前倾着身子将兔腿递了过去:“不如,安妹妹先替姐姐尝一下?”
手触到袖口间藏的字条,安卿兮秋水无尘的眸子眨了眨,还是笑着接了过来。
“谢谢苏姐姐。”
苏媚儿示好,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却也是她乐得看到的事情。
而苏媚儿瞧着安卿兮,心间不免的一阵感慨。
安家幺女冠名浔阳,因为美貌灵气,因为不拘于陈规。
近距离的瞧着,嫩如新芽动如脱兔,一双眸子最为令人欢喜,可以想到再有两年光景该是出落得如何倾城。
而那一身灵动又干净的气质,宛若雪山之巅的莲,又若山间最为清冽的泉。
她喜欢这一份,她从未拥有过的干净。
安卿兮却看着她探身的模样,瞧着那愈发浑圆的胸脯狠狠咬了一口兔腿。
女子最懂女子心事,苏媚儿掩唇轻笑,不顾男子在场,饶有深意道:“日后你也会有的,来日方长。”
“有什么呀?”安南辞大大咧咧的根本不懂这哑谜,咬着兔肉问出来,安卿兮顿时瞪他一眼:“闭嘴,吃你烤兔子吧。”
安南辞茫然的看她一眼,又凑到晏新寒边上小声问,“宴兄,你听明白没有?”
晏新寒看着他那满手的油,伸手将人推开,嗓音冷冽:“不明白。”
安南辞这下摇了摇头,完全不在乎了。
“你都不明白,那我听不懂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林微南和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神色露出几分无奈,却听晏新寒忽然悠悠道:“这灰兔不管怎么养,都只会是只兔子。”
正在喝水的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闻言噗的将水吐了出来,咳到失态。
他接着晏新寒的话说下去,“对,成不了老虎的。”
林微南深深瞧了晏新寒一眼,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唇角的笑意也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