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取了几本兵书,她敛起心思面带笑意的走过去,从林微南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微南兄?”
这小小的举动,却是吓了林微南一跳,转身之时,他眸中满是摄人的冰霜,瞧到是安卿兮,这才又恢复了那副温润模样。
安卿兮被他眸中的冰冷寒意所吓到,怔在原地,干巴巴道:“微南兄……给你兵书。”
她这也是第一次瞧到,微南兄有这样一面。
林微南伸出手,犹豫着,还是将手落在了她的头顶。
他学着安家几位公子的模样,揉着安卿兮的发,内疚的柔声道:“抱歉卿兮,吓到你了。”
“无事……微南兄,我没有被吓到,我们先回去吧。”
安卿兮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对林微南的那样一面,在心里给了自己最合理的解释。
他虽然公子温润如玉,可到底生活在一个权贵之家。林将军妻妾成群,也不乏庶子。他总要有些手段和警觉才能自保的。
而刚刚……她想,或许是因为微南兄认出了那枚虎符。
她有心想问,却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有说有笑的和林微南离开了。
送走林微南,她没有先回秋水院,而是直奔千落院去喊了程璐鱼出府。
坐在马车上,程璐鱼一直在惦记着她那未写完的书卷,嘀咕的安卿兮耳朵疼。
“卿兮,我那半卷书还没看完,祈福经文也还未抄写完呢。”
安卿兮干脆拿起糕点塞进了程璐鱼嘴巴里,“经文有什么好抄写的呀,今天啊你什么都不用写了,我带你去出气。”
“出气?”
程璐鱼不解了,“我并未生气呀,而且这经文是七日后的祈福大典要用的,我要为爹爹娘亲祈福的。”
“祈福大典?”安卿兮似是刚想起来还有这样一个日子。
她挠了挠耳朵,“那我现在抄写经书为祖母他们祈福可还来得及?”可转念一想,她又放弃了。
“就我写的那字迹,佛祖都未必能认出来……我还是到时候多添一些香火钱吧。”
神佛之事,她持有敬畏之心。可更多的,她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若想保护好家人,势力和财力一样都不可少。
马车在柳府门外停下,青梧去扣的门。
想着安卿兮和柳依依一向不对付,程璐鱼担忧道:“我们今日为何来这柳府寻柳依依?”
芦花聪慧,抢着答:“刚刚安姑娘说了出气二字,莫不是因为花朝节琴试一事?那一次,她定然是动了手脚了,否则才不会胜过小姐呢。”
安卿兮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不紧不慢道:“确是如此。那把琴的琴弦被人蓄意破坏了。
比赛用琴都是两两放在一起的,她取琴时,定是用了钝器破坏了另一把琴弦。”
“钝器?”
芦花不解了。
程璐鱼明白了原委,缓缓道:“只有钝器才不会让琴弦瞬间断掉,才会在弹至中段之时,因力道加重断裂,造成一副失误的模样。”
而此时,柳府的管家匆匆来传话:“两位姑娘,我们家小姐染了风寒病倒了,今日不能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