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沈妄,安卿兮还是惊讶的。
她驻足,见四下无人,才上前问:“怎的这么迟?”
她打量着沈妄,总觉得沈妄神色有些古怪,一日不见心里心里就更加心事重重了一样。
再有就是。
她瞧着沈妄的衣袍,忽然眯起了眸子。
“你这衣袍上……为何沾染了木屑?来之前,你还去了别的地方?”
沈妄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袍,神色未变,只冷声道:
“这与你无关。”
安卿兮只挑了眉,也不再过问,只是看着那木屑,若有所思的垂下了头。
“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
白宿眠那里,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
没有活下去的念头?
安卿兮了然的点了点头,“不管他是何想法,这人,我们还是要救得。”
“可打听到了下一次庭审的时间?”
沈妄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不知。你只让我传话,我并没有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安卿兮:……
算了,毕竟不是自己的暗卫,没办法做到事无巨细也是应当的。
“那你先回吧,小十那里就劳烦你了。”
她说话还算得上客气,可沈妄竟是一个眼神都不给,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可他转身后,安卿兮却瞧着他悲伤的的红木屑,深思的摩挲起了下巴。
沈妄去过老头儿的木材店。
他……竟然一直都在监视自己,是想找到好的机会,想握住她的把柄和她谈条件吗?
而白宿眠庭审的日子,安卿兮还是从林微南口中听到的。
“卿兮,白大人庭审的时间真的在三日后吗?”
傍晚时分,安卿兮和程璐鱼坐在女学子院的床榻上,程璐鱼一脸紧张的拉着安卿兮的手。
厢房里就只有两张床塌,因此两个小姑娘交谈起来毫无顾忌。
安卿兮不在意的躺在床榻上,而后不以为然道:
“是啊,你想去看?”
程璐鱼点了点头,可是却又微南的皱起了眉头。
“我……父亲他不会同意的……”
庭审的负责人是程太守,这是所有人都早就已经知晓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说不定程太守现在还在庆幸你当初反对婚事反对的妙呢。”
安卿兮恨铁不成钢的抽回手,盖上布衾一副不想和程璐鱼说话的模样。
布衾里黑漆漆一片,她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在晏新寒面前暴露了自己看到白宿眠和白风亭争执全过程的事情。
她忍不住的想:“那宴桃花会在什么时候按耐不住,来找她呢……”
若是他把白宿眠当成兄弟的话,想必,不会放过她这个唯一的证人的吧。
毕竟,除了权势,她可是白宿眠唯一翻身的机会了。
而晏新寒几人这几日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她猜测,那几人说不定心里早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
可是就在她即将要入睡的时候,窗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卿兮?”
程璐鱼害怕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