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墨儿!”李瑄笑的更大声了,突然拉着赵墨的手前后甩着大叫“墨儿,咱们去玩吧!”
“玩?”赵墨迷了,照教习嬷嬷说今早不是应该先进宫拜太庙吗?
果然,久保追着李瑄他俩央求道:“王爷,仪驾已经备好,您得先去太庙拜祭祖先啊!”
“我才不要去太庙,我就要和墨儿玩!”李瑄向前疯跑,幸亏赵墨打小练功,身体底子好,若是寻常的深闺小姐,非让醇亲王给练废了不可!
老太监久保年逾五旬,怎么追得上两个青春正盛的年轻人,不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捶着膝盖扶着腰。
追影眉宇间似是锁着担忧,走过来道:“久公公,我去给宫里传个话吧,陛下应该不会太计较。”
久保长叹了一声“唉!也只能这样了!”
赵墨被李瑄带着玩了整整一天,皇家别院大到超乎赵墨想象!
错落有致的院子好像永远也走不完,假山、凉亭一大堆,水榭、游廊像迷宫,后花园比赵府的后花园大了数十倍,后花园旁边还单有一个园子,里面养着梅花鹿、孔雀、丹顶鹤这些平日里见不到的稀罕动物。
醇亲王像个被闷坏的孩子,好不容易盼来了个玩伴,真是变着法子玩!荷花池里破冰钓鱼、假山上捉迷藏,还拉着赵墨骑马、射箭!
中午,醇亲王缠着赵墨给他做饭吃,赵墨直接带他在厨房就着炉灶吃了顿麻辣火锅!把李瑄辣的直冒汗,还大呼过瘾!
晚上,赵墨刻意做了清粥、小菜,清淡的白合炒芹菜、虾仁玉米粒,毫无意外地被醇亲王扫荡一空。
夜幕垂落,四野宁静,时不时能听到后院丹顶鹤发出的一两声悠远长鸣。
醇亲王坐在书案后看着面前的贴身侍卫追影沉声道:“还有几个?”
追影拱手回禀:“今早有皇后宫里五个、嘉贵妃宫里两个、南宫家六个,现在外面只剩下皇后宫里的三个,南宫家的两个,嘉贵妃派来那两个已经回去复命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从书房回到卧室,赵墨已经在象牙床上睡熟了,李瑄将杯里半盏清茶倒掉,轻笑:“华太医这安神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熄掉灯烛,在罗汉榻上睡下,玩闹了一天也挺累人的,托她的福,倒是不用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民间很多婚嫁风俗并不适用于宫墙之内,但新婚三日回门的习俗倒是被很好的保留下来。
华丽的仪驾从城郊过来,经南门入城,穿过南城停在赵府门前时,半个城的人都过来看热闹,按照风俗,久保安排随侍沿途撒了许多喜糖和铜钱,排场之大近年来无人出其右!
虽然太子大婚无比奢华,可他就在皇宫内办,老百姓见不到!
一般的达官显贵虽然不缺钱,可谁又使得皇家仪驾这么稀有的装备呢?
更何况是亲王级别的仪仗,当朝皇子里只有这么独一份!
醇亲王——李瑄!
赵中廷携夫人出门迎接,翁婿二人互相行礼迎进府中,分宾主落座,因为醇亲王一直憨笑,所有人也都陪着笑脸,只有赵擎一直乌眼鸡似的瞪着醇亲王——就是这坨牛糞把姐姐这朵鲜花抢走了!
就算久保将礼箱打开,把湖州的狼毫、徽州的墨、彬州的宣纸、前朝的古砚......尽数推到他面前,他还是一副看着杀姐仇人的表情,搞得赵中廷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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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墨被祖母叫进内堂与女眷敘话,祖母看着赵墨气色红润、精神饱满,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轻声问道:“王爷对你可好?”
赵墨点头道:“很好!”
“那就好!”祖母看孙女娇羞的模样就笑开了花!刘嬷嬷在一旁帮腔道:“这下老夫人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三姑娘出门这三天,老夫人夜夜睡不安眠呐!”
“孙女不孝,劳祖母挂念了!”
“不碍的!不碍的!”
赵墨让豆蔻将随行的包裹打开,拿出一个锦盒双手捧给祖母道:“这柄玉如意给祖母安枕!”
祖母拿着通体透白的玉如意道:“这籽料、这做工真是许多年不曾见过的珍品啊!墨儿有心了!”
又让豆蔻拿出一串翡翠佛珠送给赵夫人、一对红宝石步摇送给婵娟两姐妹。这也都是教习嬷嬷早在出嫁之前就叮嘱她回门时要准备的谢亲礼。
与祖母和赵娟真心欢喜的笑脸不同,赵夫人和赵婵的脸色就要复杂许多。
内心交战不下一百个回合。
“不要吧?皇室珍品可不是有银子就买得到的;”
“要吧?她赵墨个土包子,凭啥能送这样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