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羽剑怀抱着包裹,俯首跟在靖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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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别院书房,阳光透过窗棱缝隙透进来,投下一个个直棱棱的金色光柱,灰尘在光柱之间飞舞穿梭。
醇亲王目光凝重地瞧着,不知是在瞧光柱还是灰尘。
“豫州赈灾事宜由太子督办,每日在早朝时向皇上奏报,上下一片恭维之声。可到从上个月开始豫州地区却接连发生暴乱,县衙粮仓被抢、流民四起,已经涌到相邻的几个州府了!”追影一脸凝重地禀报“今日早朝,皇上派周兴将军前去平乱,只是,并未下旨追察暴乱原因。”
“周兴?”醇亲王将目光收回,看向追影。
“是!就是那个毫无战功,只因数次镇压暴民有功而被南宫笠举荐的那个周兴!”追影知道主子的意思,立刻补充道。
李瑄略作思忖:“好好暗查这件事,相关人证保护起来!”
“是!”追影领命出去。
久保躬身进来为他换了一杯热茶。
“王妃在做什么?”醇亲王将手中的册子收到一旁,又拿了封密函在看。
久保嘿嘿一笑道:“王妃娘娘和豆蔻姑娘好像要在花圃开一块田,不知要种些什么。”
“她倒是一天到晚总有事可做!”醇亲王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语气有多宠溺。
久保又缓缓禀报“今早有人从门房给王妃娘娘递了封书信。”
醇亲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信?可知是何内容?”
“娘娘未曾立即打开。”久保如实回道。
思忖片刻,醇亲王吩咐道:“王妃和豆蔻那边派人看着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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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靖王骑在马上看着火红的太阳穿过远处的白桦林,渐渐沉入地平线。
汉英请示道:“王爷,前方探哨来报,再向前三十里就到西域拓拔部落的聚集地了。”
“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整,明日开战。”
靖王看着远处,最后一抹火红消失在地平线,就像那天那抹鲜红消失在甬道的拐角一样。
“是!”
靖王此次率领的虎奔军在他亲自治理下军纪严明、作战勇猛,不消多时,岗哨、军帐、篝火、餐食都已准备完毕。
夜幕垂下,星光满天,难得今夜未起风沙,靖王在汉英的陪同下巡视军营。
突然,营地不远处一阵骚动,少时,一个身穿胡服的瘦弱男子被押解到靖王面前:“启禀王爷,抓到一名探子!”
“王爷饶命!小的是大理寺卿赵中廷赵大人的家奴阿松,我家少爷是赵家独子赵擎!”那人匍匐跪地,一张口却是正宗的帝都口音。
“你可知赵墨是何人?”靖王皱眉问道,若是旁人冒充,应不知赵墨闺名。
“赵墨是我家三小姐,如今的醇、醇亲王妃。”阿松战战兢兢答话,后半句让靖王心口一沉,面上却无任何变化。
“即是赵大人公子,为何跑到这荒芜之地?”
“我家公子在松山书院读书,却不愿在学堂里死读书,此次年节之后便想到边塞游历,之后再回书院,不成想,三日前,一伙西域暴徒过来抢杀,看我和公子不像本地人,便把我们抓回了他们的部落之中。听闻大军将至,他们以公子性命胁迫,要小人前来刺探军情,没想到......”
阿松哆哆嗦嗦的把事情经过讲完,靖王和其他人都心知肚明了,这个官家公子,不识人间险恶,傻乎乎的跑到边塞,不知隐藏身份,被人家胡匪一眼识出不是平凡人家,便索性抓走慢慢利用。
“胡匪可知你二人真实身份?”
“不知不知,只说是商人之后,奉父命来此进货的,他们只将我们身上的钱财尽数搜走,并未怀疑其他。”
靖王心道:“那还好!若知他是朝廷官员之子,怕是又要旁生枝节!”
“你姑且回去,将你今晚看到的情形汇报给胡匪即可,待我军明日攻破胡营,必将你二人安然救出。”靖王说的四平八稳。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阿松磕头如捣蒜,千恩万谢的回去了。
靖王对汉英道:“清点三十名精锐,今夜子时,突袭敌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