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赵墨和豆蔻是女眷,他可是清楚的很!更何况,自家主子对她本就与旁人不同!他虽不是阿谀逢迎之人,却也尽力成全主子一片痴心。
可赵墨和靖王谁也不是个安心坐马车的料,第二日,两人就双双骑马上路了。
沿路穿州过县,风土人情各有不同,倒也不觉无趣。尤其是每晚安营扎寨之后,赵墨便领着小六赵擎几人,靠山就进林子捉狍子、靠河就下水抓鱼。赵墨不仅会抓,而且会烹饪,军士们跟着开了不少荤腥。
“赵公子,跟您一起,我们大家伙都有口福了呢!”这帮有奶就是娘的货,没几日就被赵墨的美食收编了!
“就是,您做什么都那么美味!”
赵墨笑着谦虚道:“过奖过奖!我就是嘴比较叼,贪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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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某处大宅
“废物!”幽暗书房里,一个低沉的声音训斥道:“他一个王爷,又打了这么漂亮的一仗,如今凯旋回朝,日后朝堂上可还有你我的立锥之地?”
“大人教训的是!只是不知是何人在暗中护卫,微臣派去的人手尽数被灭,加上昨日折损的已经是第三批人了!”另一人点头哈腰应承道,声音中尽是无奈。
大人不屑冷哼:“此等小事还需要让老夫亲自出手吗?”
那人弯腰恭顺,头都快点地上了:“不敢不敢,微臣已安排他们再挑选得力之人前去!”
大人下了最后通谍:“嗯,没有多少时日了,务必干净利落些,不要留下蛛丝马迹,明白吗?”
那人用衣袖拈了拈额头的冷汗:“微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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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栖凤山皇家别院
“王爷!王妃已随大军进入茂州地界。”自从王妃走了之后,醇亲王就常在这后花园,喂喂鱼、浇浇花。王妃亲手整理的那块田地如今绿油油的嫩苗已长出半尺,只是还看不出是何种花草。
“嗯!”醇亲王应了一声。
“但是......”追影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醇亲王有些不耐烦道。
追影拱手道:“咱们的人传信过来,前日又杀了四个埋伏在返程途中的杀手。”
“查不到出处?”
追影面露难色:“杀手皆为死士,身上没有任何身份标记,一被抓获就服毒自尽不留活口,一时难以查证。”
“知道了,有人不想让靖王回来,所以越是靠近帝都就越凶险,再多派一队人过去!”最危险的地方从来都不是战场,而是皇城!
“是!”
“还有事?”看追影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醇亲王随手抓了一把鱼食撒进荷塘里,问道。
“太子赈灾和豫州暴乱一事已经查明,朝廷拨出赈灾银十万两,户部出库到州府就变成了9万,州府采买赈灾粮耗银共计5万两,赈灾粮运往各受灾郡县,最终落入灾民手里共计不足3万两。掖县、密县两县受灾严重,几乎颗粒无收,当时已是饿殍遍野,民怨四起,赈灾粮不足以果腹,知县却锁了粮仓,不肯继续放粮,灾民继而冲击县衙粮仓,把县衙扣发的粮食抢了出来,因此被扣上了暴民的帽子,被周兴尽数杀。”追影字里行间透着不忍。
醇亲王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追影:“可有人证?”
“有,掖县知县的师爷、还有几名各县逃出的灾民,都已接了过来。”
“让那掖县师爷写出诉状,由灾民画押。”醇亲王目光沉重。
每逢灾荒,民不了生,朝廷赈灾的银子养肥了参与救灾的各级官·员!朝廷弊病到了非清不可的时候了!
“是!”追影拱手领命。
“这些人务必严密保护!”
“属下明白!”
醇亲王将食盆里的鱼食倒进荷塘里,里面的草鱼、青鱼围过来争抢,一时间水面翻滚、水花四溅。
久保在醇亲王身后默默看着,心道:“这荷花池里不养锦鲤,而养草鱼的,估计可着帝都就皇家别院独一份了!王爷还当宝贝似地日日亲自喂食,王妃娘娘投下去寸许长的小鱼苗,现在个个一尺多长,膘肥体壮!再养下去都可以上战场打仗了!唉!娘娘你快些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