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和西域的民·族多样化不同,整个突厥就只有突厥族一个民族,故而也只有一个首领,因此十分团结、十分勇猛!国力、军力均与大梁不分伯仲,若是真打起来,倾尽大梁国力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些年,皇上心存忌惮,登基之后便重文轻武,原先的将帅之材老的老、死的死,如今放眼大梁,能扛得起帅旗的人几乎没有,勉强当得起大将军头衔的也屈指可数,这该如何是好啊!
靖王拱手道:“父皇,儿臣愿领军前往!”
皇上却道:“以暴治暴并非上策啊!”这话很明显,皇上不想打!也打不起啊!
右相曹议诚已经在右相的职位上呆腻了,急着表现,想让皇上还记得有他这么个人可以倚重,出列拱手道:“皇上,微臣以为施以德政、兵不血刃才是上策!”
皇上问道:“曹爱卿以为,如何施以德政,才能兵不血刃呢?”
曹议诚暗喜,看来是说到皇上心里去了,便道:“所谓礼上往来,微臣以为,派出使臣带上厚礼、国书出使东突厥,是为上策!”
皇上似笑非笑地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曹爱卿以为带多少礼才能称得上是厚礼啊?”
醇亲王心道:“这个曹议诚怕是要倒霉!”
曹议诚却不自知,陪笑道:“那自然是黄金一车、锦锻一车、珠玉······”
“混帐!”皇上一拍龙案道:“你干脆把朕的国库、朕的江山一并送给他,指不定东突厥的新可汗还能赏你个左相当当!”
曹议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他不明白:“皇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雷霆震怒了呢?”
醇亲王却是明白自己父皇的,他虽富有四海,却是个极为惜财之人,曹议诚这般要将一车一车的黄金珠宝送给敌国,皇上不震怒才怪呢!
“来人,把这个投敌卖国的乱臣贼子拖下去,交刑部严加审问!”
殿前侍卫上来,不由分说摘了曹议诚的官帽,扒了他的官服,这是皇家的体面不能拖在地上!扒得只剩里衣的曹议诚被拖了下去,殿前侍卫在他嘴里塞了布,连喊也喊不出声了!
皇上冷眼扫过殿下众臣,道:“众位爱卿可有良策啊?”
曹议诚的朋党一个个恨不能把头按回脖子里,皇上看到谨小慎微的赵中廷道:“赵尚书,你管着咱们大梁的钱袋子,心有可有盘算啊?”
赵中廷出列躬身施礼,而后奏报:“微臣以为,就算我大梁国库充盈也断不能将金银财帛拱手送于敌国,否则,与割股喂狼又有何异?”
皇上非常满意!这才是他大梁的管家翁!既然满意,便不再难为他了!
转而问秦永年:“秦爱卿,你在荆楚任上多年,对东突厥可有了解啊?”
荆楚是大梁与东突厥最近的府县,但它与东突厥之间相隔的全是重山峻岭,秦永年就算在荆楚干一辈子巡抚也见不到东突厥!
秦永年一个工部尚书既不管钱、也不管兵更不管外交,却被皇上点名提问,一般人只会觉得莫名其妙,只有秦永年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秦永年出列,躬身施礼,不急不缓地回道:“微臣虽是荆楚巡抚与东突厥并未交涉过,但微臣曾向荆楚与东突厥之间往来的商贩了解过一些情况。”
他不失时机的向皇上拱手,趁机扫了一眼皇上的表情,皇上眼睛一亮,向前倾了倾肥胖的身体,“很明显,他成功引起了皇上的重视!”
秦永年继续娓娓道来:“东突厥当今的新可汗阿尔布达·颜欢是老可汗阿尔布达·库勒的次子,原本老可汗立为太子的是他的长子阿尔布达·克查,但是,在老可汗病重后,太子也突发急病,但臣听到的秘辛是颜欢将自己的哥哥克查软禁在某处,自己登上了王座。”
殿上百官对秦永年的手段暗暗佩服,别国皇室的秘辛他也能了如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