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袅袅,房间的东西都是木制,一帷帘幕从顶上落下,罩住宽大的木床,锦被铺平,在床上,睡着一个昏迷的男人。
“王爷怎么还没醒……这……这晚上可就是大婚之日了。”一名身穿绿裙子的丫环着急地走来走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痛……”男人轻轻喃了一句,“痛……”
“王爷。”绿衣丫环赶紧走过去,“您哪儿痛?”
“痛……”
绿衣丫环着急地赶紧喊来在外面等候的大夫,大夫才刚进来,男人就醒来了。
“这是哪儿?”沈漠四下看着,“你们是谁?”
怎么他们的穿着好诡异。
“王爷,你……你怎么了?”绿衣丫环问,“我是绿萝啊!”
“王爷?”沈漠四处看着,“你们……在拍戏?”
一时间,屋子里乱作一团,沈漠被强行按住做各种检查,来了好几名御医,但都束手无策。
而沈漠也在这个过程中终于明白:他穿越了。
穿越到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国家,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王爷,李公公刚才传话过来,成亲的事情不可耽误,您快沐浴更衣吧。”绿萝小心翼翼地说。
沈漠看了眼绿萝,没有多说什么。
他觉得,事情有因必有果,他分明是跳楼自杀了,却又在这里活过来,就肯定是有用意的。
“你先出去吧。”沈漠轻声,“我想静一静。”
绿萝应声离开,沈漠坐在床上,打量着这四周的一切,沉沉地叹息着。
成亲的场面布置得特别喜庆、热闹,堂堂王爷娶亲,自然不会有失皇室的面子,而沈漠也在被灌了N坛酒之后,醉醺醺的被扶进房。
在沈漠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红。
一个女人端坐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握着,一块喜帕盖着她的头,看不见她长什么模样。
沈漠的心里一紧,这个姿势、这个身形,好像倩儿。
他大步走过去,猛地掀开盖头,当对上那双清澈有神的眼睛时,沈漠忽然狂喜,“倩儿!”
他下意识要抱住她,而她却是闪身一躲,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一根长长地木棍,护在自己怀里,紧张兮兮地说:“你……你别过来……也,也别那么喊我。我爹才会喊我倩儿。”
“倩儿!是你!真的是你!”沈漠欣喜地喊出声。
这个女人,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
独孤倩四下看了看,她是被逼着来成亲的,这位王爷据说好色又贪玩,她才不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独孤倩握紧了手中的木棍,当沈漠靠近的时候,直接一棍子朝着他的脑袋打下去,毫不留情。
沈漠的脑袋晕乎乎的,本来喝多了酒就不清醒,现在,挨了一棍,更加是有一股要晕、要吐的感觉。
“倩儿……”沈漠的声音里有几丝委屈,“你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吗?”
独孤倩慢慢向后退,见沈漠摇摇晃晃的,她赶紧打开窗户,不放心地看了他几眼,紧了紧拳头,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倩儿!”沈漠一着急,轻轻一使力,竟然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沈漠诧异地看了看身后,他在怀疑,他刚才是怎么飞出来的。
不过,现在都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沈漠运用自己会飞的本领,没两下就拦住了独孤倩,他忍着那股晕眩感,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固执又倔强地说:“我不会放你走了,倩儿,无论是遇到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了!”
“喂!你松开!松开我呀!救命……救命啊!”孤独倩着急地大喊。
可是,没用。
刚才沈漠出来已经惊动了王府的人,现在,护卫都赶了过来,直接围住沈漠和独孤倩。
独孤倩愤恨地看着沈漠,什么时候听说他还会武功啊?
他不是草包一个吗?
该死的!
这下完蛋了!
“别让她跑了。”沈漠紧紧地抓住独孤倩的手,“别……离开我。”
说完这句话,沈漠再也撑不住,直接摔在地上。
虽然沈漠晕倒了,但是,他的手还是紧紧地抓着独孤倩,根本就掰不开。
独孤倩没有办法,在护卫的监视下,只能又乖乖地跟随沈漠回去,当大夫问到沈漠头上的伤是怎么得来的时候,独孤倩只能心虚地低头。
“倩儿……倩儿……”
“王爷,您醒了?”绿萝赶紧凑过去,“您没事吧?”
沈漠轻轻睁开眼,看见孤独倩就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就将她拉进怀中,紧紧地抱着。
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独孤倩不能做排斥沈漠的事情,她只能老老实实地被沈漠抱着,忍住心里将他掐死一百遍的欲望。
“倩儿。”沈漠的心里是狂喜的,“还能见到你,太好了!”
“王爷……”一旁的侍卫白旭轻轻打断沈漠的喜悦,“请问……您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有刺客吗?”
沈漠感觉到独孤倩的身子轻轻一颤。
他这才轻轻松开独孤倩,再看向白旭,明白独孤倩在害怕什么。
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一个女人敢打自己的丈夫,而且她的丈夫还是一名王爷,这个罪名可不轻。
往大点儿说,就是在谋杀皇亲国戚了。
沈漠的眉头瞬间拧住,冷道:“是我不小心撞伤的。”
“可……”白旭显得很不解,“您和王妃……怎么会……到外面去?而且,还有一根……”
“闭嘴!”沈漠立即吼住白旭的话,“我有事想和倩儿单独谈谈,你们都先出去吧。”
“是。”绿萝率先应声,然后,再看向屋内其它人,“王爷发话了,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沈漠轻轻一笑,看着独孤倩一脸的苍白,内心却又心疼起来。
独孤倩暗中看了看什么,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而且,肯定还会拖累自己的家人,可没有想到,这位王爷竟然将事情隐瞒下来。
他有那么好心吗?
“你……不记得我了吗?”沈漠问。
独孤倩错愕地愣住,从昨晚到今天,这位王爷好像都把她当成另一个人了。
“王爷……”独孤倩小心翼翼地试探,“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沈漠提高音量,“倩儿!是你!就是你!你换了身衣服而已,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独孤倩下意识后退几步,抱住自己的身子,急道:“你别乱来!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大不了,我就自杀!”
“你!”沈漠皱紧眉头。
如果是他穿越了,那现在的倩儿,肯定不是和他相爱过的那个。
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算是倩儿的前世吗?
沈漠不想管那么多,只要是倩儿,无论是前世今生,他都没关系。
她现在不爱他、排斥他、没关系,他可以让她慢慢爱上他。
沈漠柔和了俊脸,冲独孤倩温柔的笑。
独孤倩很无语地打量着沈漠,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说出我头上的伤是你打出来的,后果是什么。”沈漠冷声,“既然知道后果,为什么还要做?”
独孤倩低下头,随即,又抬起来,对上沈漠的眼睛,豁出去似的说:“我不要嫁给你!”
“为什么?”沈漠问,“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吗?”
“嫁给你有什么好?”独孤倩反问,“你除了是个王爷,还有什么?成天就只知道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没有干过一件正经的事情!我才不要这辈子都对着你生活呢!”
沈漠不由笑了,没想到,在这种社会,他的倩儿还有这种反抗精神。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不让他痴念呢?
“可你已经嫁了。”沈漠淡淡出声,“不怕告诉你,我失忆了,之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娶你,我全部都忘记了,我甚至还没明白我是谁,但我知道,既然你嫁进来了,如果要逃走,对你和我、还有你的家庭,都不利。”
听了沈漠的话,独孤倩的眉头紧了紧。
她知道,他说的都对。
“倒不如,你留下来,为我做一些掩护,等我找到机会,我会休了你,给你一份你想要的自由。”沈漠承诺道。
当然,他这样说只是在拖延时间,他会用最快的速度,让她爱上他,然后,乖乖地留在他身边,不离开。
独孤倩狐疑地看着沈漠,失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他怎么和外界传言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呢?
沈漠冲独孤倩温柔的笑,再问一次:“成交吗?”
“你说话算话?”独孤倩问。
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对他的提议竟然很感兴趣。
她分明应该是躲得远远的,跑得越远越好啊!
“我还没必要骗你吧?”沈漠懒懒出声,“身为我的王妃,接下来,你得照顾我,毕竟,我的伤也是你打出来的。”
独孤倩词穷,只能答应,这算是她眼下唯一的选择。
而独孤倩没有想到,她的答应,就是入了深坑。
每天沈漠都会以头上的伤为由,让独孤倩照顾他。
而每天晚上,沈漠也会找各种理由将独孤倩留在房里,不准她出去睡。
尤其是独孤倩每天醒来的时候,虽然晚上他们是分床睡的,一个睡地下,一个睡床上,但无论她怎么小心谨慎,只要早上醒来,她都是在他怀里。
“王爷!”独孤倩气鼓鼓的,“你食言!”
“我怎么了?”沈漠懒懒一句,“爱妃,来,你帮我把扣子扣好。”
“我才不要!”独孤倩没有好的语气,“你又不是没有手,为什么要我帮你穿衣服?”
“爱妃。”沈漠笑着看独孤倩,在她面前,他总是心情特别好,“你是不是忘记了,昨天晚上,你把我手给折断了。”
“断?”独孤倩给了沈漠几个白眼。
她活这么大,见的男人不多,但和沈漠相处的这段时间,实在是体验到了他的厚脸皮。
他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特别温柔,让那些丫环和下人都看得脸红,然后只要一关起门来,就变着法儿的欺负她。
“如果不是你妄图轻薄我,我会抓住你的手腕吗?而且,你的手真断了?”独孤倩很不给面子的拆穿。
沈漠的面色多了几分懊恼。
他想了倩儿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看见她,和她重逢了,两人每天都睡在同一个屋里,而她却只能看不能碰,实在是让他郁闷。
“倩儿。”沈漠轻声,“谁准你用轻薄这个词?你忘记了,你是我的王妃?”
“王爷。”独孤倩没有好的语气,“你是不是也忘记了,你和我约定过,你会休了我,放我自由。”
“你!”沈漠捏紧拳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独孤倩的脸色一白,默默地低下头,没有回话。
沈漠的脸色也跟着变了,他就知道,她这么排斥他,不愿意和他有一丁点儿的真心接触,肯定是因为她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
“是谁?”沈漠的声音冷了下来,“谁敢这么不知死活,敢……”
沈漠的话还没有说完,见独孤倩瞪过来的目光,他又只能闭嘴。
这都是什么事儿?
在现代的时候,他和倩儿两情相悦,可她却早早地就去世了。
在古代的时候,他和倩儿是夫妻,而他却是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
沈漠的心里有一股极强的挫败感,在倩儿面前,他总是有一股无力感,因为,曾经有过那么长时间的失去,他总觉得,失去她,好像就是一件必须的事情。
不!
他不会让这个“必须”持续下去!
沈漠稳了稳心神,再问独孤倩:“告诉我,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独孤倩背对着沈漠,“你别瞎猜了……没有……”
沈漠的眉头紧紧地拧住,在这个时代,私定终身肯定也是不允许的吧。
只是,即便是不允许,还是做了,那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是有多深?
而且……
沈漠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会不会……独孤倩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想到这儿,沈漠就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他可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动于衷,却唯独对倩儿的事只要一丁点儿就会变得不正常。
一想到她心里爱的是别的男人,一想到她或许连身体都给了别的男人,一想到她在这种不允许的年代都为了那个男人可以奋不顾身,他的心里就像是被刀割似的,痛得体无完肤。
“倩儿……”沈漠喃喃着,走到独孤倩身前,质问道:“你怎么会……爱上别人?”
“王爷。”独孤倩向后退,“你……你别……”
“你忘了我吗?我是沈漠啊!我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我又回到你身边,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沈漠紧紧抓住独孤倩的胳膊,“别忘记我,倩儿,你爱的人是我,是我!”
“王爷。”独孤倩努力挣扎着,“你松开我!”
“我不松!”沈漠提高音量,“我不会松开你,倩儿,我想你想得都要发狂了,哪怕这是一场梦,我也不要醒来。你是我的,是我的!”
“松开我……你别碰我!”独孤倩害怕得大喊。
这个时候的王爷,已经不是那个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可爱的多变男人,他就像是一匹饿狼,随时会向她扑过来。
看着眼前满脸惊恐的女人,沈漠的心里全是苦楚。
穿越过来这么久了,每次看见镜子里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换了身份的自己,每次看见他心爱的女人面对他时的陌生和排斥,他就快要抓狂了。
他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如今,得知独孤倩的心里有别的男人,他就已经开始不理智了。
如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他的重生不过是要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他就没办法理智。
“你是我的。”沈漠喃喃着,“倩儿,你是我的女人!”
话音落下,沈漠将独孤倩拉进怀中,直接封住她的唇。
他觉得自己真白痴,在他还庆幸于她在他身边待着的时候,她却一直在想着别的男人。
突然的吻让独孤倩乱了方寸,尤其是他吻得那么强势,几乎是要夺走她的呼吸。
感受到独孤倩的挣扎,沈漠更加恼怒。
他直接将她按到在床上,抓住她反抗的双手,冷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的!”
说完,他再一次吻住她的唇,并没有多眷念,就开始去撕扯她的衣服,热吻顺着她的脖颈向下移。
独孤倩吓得浑身都在颤抖,她和这位王爷接触了三月有余,他对她从来都不会强迫,只会诱哄,可现在,他竟然这样在逼迫她。
惊恐和耻辱一齐在心口蔓延,独孤倩的眼泪直流,她的惊呼也刺痛了沈漠的心。
为什么他和倩儿的在一起相遇,却要他眼睁睁看着她去爱别的男人呢?
如果老天爷就是这样安排的,还不如让他就那样死掉得好。
看着身下狼狈的独孤倩,她的哭声让沈漠没办法再继续。
他看着她,认真地看着她,眼眶不自觉地也湿润了。
“你是……我的……”沈漠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独孤倩空出手来,一巴掌就甩在沈漠的脸上,推开他,就跑出房门。
沈漠留在原地,没有去追。
这样的倩儿,他是陌生的。
他和倩儿从小就认识,俩人从小感情就很好,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在她死之前,他们的感情那么顺利,她哪里可能会推开他?
她分明是……那么爱他啊!
难不成,她不是倩儿?
她们只不过是恰好长得一样,恰好……名字里都有个“倩”字?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漠就更加难受。
原来,到最后最可怕不是她移情别恋,而是,她真的已经死了,而他,还活着。
沈漠一拳头打在墙上,他恨极了此刻的遭遇,而他却又不甘心再死一次。
至少,不管独孤倩是不是他的倩儿,至少……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
在沈漠差点儿强奸了独孤倩之后,她就一直躲着他,晚上也不回他的房间睡觉了,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不和他见面。
她让他无奈,也让他心伤。
这天,皇宫设宴,沈漠必须带着独孤倩去,两人也是时隔十几天后的第一次见面。
对独孤倩来说,她确实很久没看见沈漠了,可对沈漠来说,他却是天天看见独孤倩——在她入睡之后,他都会去看看她。
“王爷。”绿萝很担心地看着沈漠,“您身子不好,带个暖炉吧,别着凉了。”
“绿萝。”沈漠沉沉地叹息,“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嗯?”绿萝疑惑,“奴婢从记事起就跟在王爷身边。”
“记事起?”沈漠轻轻一笑,“你也不小了,你的亲事,我考虑考虑,许配一个青年才俊给你。”
“王爷!”绿萝赶紧跪下来,“奴婢不嫁人,奴婢愿意终身伺候王爷和王妃。”
“怎么可以不嫁人?”沈漠淡笑着摇头,“有个属于你自己的家,不是更好吗?”
“奴婢不要嫁人!”绿萝加大声音重复一声,“恳请王爷成全。”
沈漠的眉头微微一紧,见绿萝的脸色都不对劲了,只好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不远处,独孤倩走过来,一直偏着头假装自己看不见沈漠,坐在他身边的时候,更是如坐针毡。
沈漠的目光又全部都被独孤倩吸引了过去,他痴痴地看着她,想和她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沈漠不知道,他穿越过来的这几个月,京城已经传开了对他的言论。
大家都说,那个不务正业的花心大王爷,在娶亲之后,忽然转变了性子,弱水三千、独饮一瓢。
“王妃,请您坐好。”绿萝的声音很轻很轻,“马车或许有些颠簸。”
“不用你管。”独孤倩没有好的语气,“这么小的马车,本来就不该两个人坐。”
绿萝为难地看着独孤倩,沈漠向绿萝使了个眼色,绿萝只能先下车,然后拉下幕帘,跟在马车旁边走。
马车里只剩下沈漠和独孤倩两个人,沈漠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点儿什么。
“倩儿。”沈漠轻声,“那天……”
“王爷!”独孤倩立马打断沈漠的话,“我有点儿不舒服,不想说话。”
沈漠哑然,只能闭嘴。
马车向皇宫缓缓驶去,这是沈漠第一次到皇宫来,他从绿萝嘴里听到不少有关他之前的事情,对这个皇宫倒也不陌生了。
而对于他的转变,皇帝自然是最高兴的那个。
虽然沈漠不是皇帝亲生的,但因为他的父亲是救皇帝而死,皇帝便封他为王,还给他各种优待,让他肆无忌惮的骄纵着。
“漠儿,现在,是不是要感谢朕给你钦定这门亲事?”皇帝和颜悦色。
沈漠还在纠结独孤倩的事情,和她相处了那么久,其实,他和她之间真的没有过多的感情交流,都是他在一厢情愿。
“怎么了?”皇帝问,“告诉朕。”
沈漠看向皇帝,刚想说话,公公来报告说太子求见。
沈漠往旁边退了退,看见那太子竟然长着和林墨寒一模一样的脸时,他愣住了。
这个国度,难道不仅有倩儿,还有北堂墨吗?
“你……”沈漠下意识出声,当皇帝向他传来不满地眼神时,他赶紧闭上嘴巴。
太子西风寒看了沈漠一眼,再向皇帝请安,说些沈漠不愿意参与的国家大事。
见沈漠没有兴趣,皇帝也就先让他离开,一出御书房,沈漠自然就先去找独孤倩。
独孤倩正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目光时不时地看向不远处,像是在等人。
沈漠走过去的脚步又停下来,他倒是要看看,独孤倩在等的人是谁。
可是,一直没有人来,沈漠明显地看着独孤倩的表情变得很失望。
沈漠的心口一阵疼痛,那种期盼的娇羞表情,独孤倩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来过,在他面前,她都是显得很排斥,好像将他当成一个仇人。
“他不会娶你。”这是林墨寒的声音,“他现在的心里全部都是独孤倩,你还在等他?”
沈漠向不远处看过去,竟然是林墨寒和绿萝。
“太子。”绿萝一步步向后退,“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你什么都知道!”林墨寒抓住绿萝的手,“绿萝,回到我身边,我保证,一定会对你好,不让你有任何闪失。”
“太子,您松手。”绿萝的眼里全是惊恐,“奴婢福薄,伺候不了太子,还请太子……”
“只需要我一句话,他就会把你送给我!”林墨寒低冷地吼出声,“别逼我。”
“太子……”绿萝泪光莹莹,“您……您身份尊贵,奴婢……”
“他已经不记得你了,不要你了,你还要守在他身边?”林墨寒的脸色黑沉,“我贵为太子,要娶你,谁能阻拦?只不过,委屈你,先做我的小妾,等有朝一日……”
“太子!”绿萝赶紧打断林墨寒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你还是关心我的。”林墨寒握住绿萝的手,“当日,如果是我先跳下湖去救你,你爱的人,就会是我,而不是那个草包王爷!”
绿萝的眸光颤乱,只能一直往后退。
“绿萝。”林墨寒轻轻地笑,让自己看起来很真诚,“乖乖回到我身边,别逼我。”
说着,林墨寒伸手想理理绿萝散乱的头发,她却是往后一躲,怯生地看着他。
林墨寒在心里叹息了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绿萝一眼,算是警告,然后就离开了。
绿萝站在原地,望着林墨寒离开的背影,她抽了抽鼻子,眼泪“吧嗒”地落下。
沈漠站在暗处,刚才林墨寒和绿萝的话他都听见了,他很奇怪,绿萝不是一个丫环而已吗?怎么会和林墨寒走得那么近呢?
而且,看起来,林墨寒还很喜欢绿萝。
沈漠的眉头紧紧拧住,转个身,看见独孤倩堵住林墨寒的去路,独孤倩的眼里全是爱慕,沈漠的心又痛了一遍。
沈漠轻叹口气,没有去找绿萝问个明白,也没有去阻止独孤倩和林墨寒说话,他默默地往另一条路走,一个人,默默地走。
入夜,沈漠先从宴会退席,他已经看不下去独孤倩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林墨寒身上。
难不成,她一个嫁了的女人还能嫁给当朝太子吗?
而沈漠走了,独孤倩也必须得跟上。
“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数?”独孤倩没有好的语气,“大家都其乐融融的,就你不合群!”
“独孤倩。”这是沈漠第一次喊她的全名,“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独孤倩有些心虚,“你在说什么?试探我吗?”
“你是我的王妃!”沈漠扼住独孤倩的手腕,“我不说什么,不代表我不介意!就你的所作所为,我想怎么了你都可以!”
独孤倩四下看了看,皇宫里可不比王府,皇宫不仅眼线多,丫环下人也多,沈漠一发脾气,立即有很多下人都看过来。
独孤倩是心虚的,她默默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沈漠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哪怕他的心里有再多的不愿和怨气,只要看见独孤倩略带伤心的表情,他都会认为是自己错了。
在现代对她的愧疚和爱一直带到这个时代,他都快要被自己折磨疯了。
“我们回府。”沈漠抓住独孤倩的手腕,“我们回去好好谈谈!”
话音落下,沈漠几乎是拽着独孤倩就离开。
独孤倩也不敢多说什么,她向后偷偷望了一眼,看见大树背后只露出个头的林墨寒,她的心一紧,冲他轻轻点头,然后就跟着沈漠离开。
回到王府,沈漠站在独孤倩对面,冷道:“坐下。”
独孤倩看了眼沈漠,犹豫了会儿,还是坐下。
沈漠本来想在独孤倩的身边坐下,想想她看林墨寒时的眼神,又只能坐得离她远点儿。
独孤倩的眉头紧了紧,其实,平心而论,沈漠确实对她不错,但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爱慕的人,哪怕她永远也不能成为那个人正大光明的妻妾,能有一个自由的身份爱着他,她也很满足了。
所以,在独孤倩的心里,最想做的,就是让沈漠给她一份休书,还她一个自由身。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沈漠的声音冰冷,“你以为,在这里可以任由你胡来?”
“王爷。”独孤倩轻声,“我只求……你能给我一纸休书。”
“你做梦!”沈漠气得脸色泛黑,“倩儿……”
“王爷。”独孤倩打断沈漠的话,“和你接触这么久了,我知道,你想找的,一直是一个叫倩儿的人。或许,那个人和我长得也很像,但是……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是那个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