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阳沉默不语，聂青松突然有些可怜眼前这个少年，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现在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吧？”

许阳深深看了一眼聂青松，点点头。

“你的敌人从始至终都不是我，也不是一个小小的316医院，现在的你，是两个世界的敌人。”

“呵呵......”

许阳闻言，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吐不出，咽不下，让人格外难受。

片刻之后。

“你说的这些，做的这些，应该不是出自你的本意吧？”许阳问道。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聂青松坦然道：“这是我跟许午交易的一部分而已，虽然他现在不在了，但我还是履行了我的承诺。”

许阳闻言若有所思，然后说道：“你们的交易是什么？”

“三年多以前，他从世界深处回来，跟我做了一笔交易，而我要做的就是见证你的成长，如果你达到了他当初设定的要求，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然后让你做出选择。”

“你能得到什么？”

“那就要看你愿意给我什么了。”

“哦？！”

许阳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聂青松。

“呵呵......”

聂青松笑了笑，说道：“你可以把这当成一次投资，或者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我自然能得到我想要的，尽管我现在还没想好我想要什么，如果赌输了，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大不了就是魂飞魄散而已，这对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此话一出，许阳看向聂青松的眼神是变了又变。

聂青松却笑道：“你和许午可能血赚，但我永远不亏。”

闻听此言，许阳一边苦笑，一边摇头道：“我突然发现，整个316医院，你是最聪明的一个，我甚至怀疑你才是主导316医院试验的始作俑者。”

“你太高看我了。”

许阳再次摇头道：“是你太谦虚了。”

许阳这么说，还真不是他一时的感慨，而是在这一刻，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从他靠近316医院的那一刻，他所看到、听到、经历的，其实都是在聂青松引导下产生的。

之前，聂青松一直强调说，自己很平庸，不会伪装，不如007，也不如聂勇，现在看来，这是聪明人的低调和自谦罢了。

其实，许阳早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儿的。

许午的城府有多深，许阳至今也只窥探到了冰山一角，可即便如此，他所受到的震惊已经很大了。

不管是钱多多，还是杨雪琪，亦或者是眼前的聂青松，他找的这些人，都非常不简单，他们看似是一个人，是独立的个体，可其背后隐藏的能量是非常庞大的。

不过，现在意识到这一点儿，貌似也不晚。

想到这儿，许阳收敛心神，看向聂青松，问道：“接下来做什么？”

“你问我？”

聂青松有些惊讶。

“不问你问谁？毕竟这儿是你的地盘。”

聂青松抿了抿嘴唇，没有深究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那你做好选择了吗？”

许阳转过头，看向滚滚所在的房间，眯起眼睛，淡漠道：“没什么好选择的，我的选择早就做好了。”

此话一出，聂青松瞬间眯起眼睛，随即咧嘴一笑，道：“不愧是掌控了鬼神之眼的男人，难怪那么多人选择你，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呢。”

许阳却仿佛没听到聂青松的感叹一般，再次问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