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黄毛丫头也杀不死?
李知愚抬起锐利的视线,直视正在说话的徐鸿志。
徐鸿志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注视,“也罢,算她命大,暂且留着她这条贱命,让她多看看太阳。”
一旁的侍从听见主子可惜的语气,喵喵周围,小声道:“二爷,要不趁回城里之前,让小的偷偷潜进房子,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出了这事,这山庄里里外外都加强了防守。这个时候动手,无异于自投罗网。”徐鸿志白他一眼,“跟了我这么久,你怎么还是这么没脑子?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做事情就不能动动脑子?”
“二爷教训得极是,小的知道错了。”侍从缩回脖子,咽了口唾沫。
徐鸿志鄙夷一笑,目空一切道:“本公子想杀个人还不简单?别说是身份卑贱的奴才,哪怕是她的主子,我照样可以杀了。”
侍从稍稍低下腰,“那是,谁不知道清洲城是爷能只手遮天,谁敢说不呢?”
徐鸿志瞥他一眼,明知他在拍自己马屁,仍旧很是受用。
“哪怕是她的主子,我照样可以杀了?春喜的主子不正是我吗?”李知愚靠在墙边,仔细回味徐鸿志说的话,末了,她玩味地笑了笑:“好一个徐鸿志,我没想算计你,你倒先替我安排好了。”
李知愚摸摸耳旁的碎发,昨天傍晚那支箭穿过她发梢的经历,仍旧历历在目。
只差那么一点,那支箭就会穿过她后脑勺至脸颊。
多么惊心动魄。
她道:“谁死在谁的手里,还不知道呢。”
李知愚呆了一会儿,见天空翻起鱼肚白,准备天亮了。
她按照原路返回,迎面撞上走来的男人。
李知愚没想到这个点,他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有些讶异。她秒变笑脸:“夫君,你怎么来了?”
陆尧清楚地看到李知愚身体后退的反应,“你去哪儿了?”
面对男人的审视,李知愚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刚才趴着睡久了,身体有些僵硬,所以出去走走,活动了一下身体。夫君,天还没完全亮,你怎么过来了?”
夫君?
陆尧听着女人一口一口的夫君,分外刺耳。他面无表情答道:“碰巧经过,过来看看。”
“夫君放心,春喜她应该没事了。”李知愚挂着微笑,“天快亮了,我先回房洗漱洗漱。”
陆尧看着李知愚远去,走进房间,“昨夜除了你和李知愚,还有谁来过?”
雪梅看着站在门口不苟言笑的男人,不敢造次:“回公子,方才徐公子来过。”
徐鸿志?
陆尧想起李知愚刚才怪异的举动,不悦道:“他来做什么?”
雪梅谨慎低着头,不敢正视主子的眼睛:“徐公子见少夫人独守在此,怕少夫人累着,想劝她回去歇息。少夫人不肯,答谢过后,徐公子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