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后,其他几个闹事的男人立马惊醒,往后退几步,像被男人的气场威慑逼退,一脸惶恐害怕。
可惜地是,李知愚看见叫钟钦的男人只是站起来,便离开了。
她看着他疲惫佝偻的身影,明明是个壮汉,但是没有丝毫生机活力,缓慢移动的步伐像是脚丫连同破烂的裤脚垂进泥泞里,拖着他离开了人群。
他动身走以后,青壮年和闹事的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青壮年追上去,朝背影怒吼:“钟钦,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什么不反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男人停下来,“我的事不用你管。”
“咱们是兄弟,我凭什么不管?”
“管?你怎么管?把你也搭进去,沦落成我这副模样?”
“行!我不管,你就自生自灭吧!”青壮年撒了一把火,推开围观人群,愤怒离开。
天又下起雨来,大伙儿纷纷走开去躲雨,而男人僵硬地站在原地,仰起头望着头顶这片天空,久久不发一言,不知在想什么。
李知愚逆行而上,缓缓走去,站到他面前,道:“你真的要卖身救母吗?”
男人听见一阵年轻的女子声音,他睁开双眼,看见女子脸上带青涩笑容,年龄瞧着不过二十。
他走开。
李知愚见他沉默,追上去,又问:“你是哑巴吗?”
男人停顿两秒,摇头:“不是。”
“既然不是哑巴,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你究竟是不是要卖身救母?”
男人听着女子的质问,不为所动:“姑娘,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快走吧。”
沦落到这步田地,还在替别人考虑。
徐鸿志不整他整谁?
李知愚冷声问他:“放心,徐鸿志奈何不了我。徐鸿志的敌人那就是我的朋友。你信不信?我可以帮你。”
什么?
徐鸿志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也跟徐鸿志有仇?
男人看着女人纤瘦的身板,为刚才渺茫的希望感到可笑,“你会得罪徐鸿志的,劝你不要插手,何况还是姑娘家。”
姑娘家又怎么了?
李知愚冷笑,眼神冷傲:“准确地说,是徐鸿志先把我得罪了,我得让他体验体验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滋味。难道这也不行吗?”
男人重新抬头,对上女人眼睛那一刻,他从她的眼里,看到有种超乎常人的沉静。
李知愚看到他眼睛里的闪动,她从发髻上,拔下最贵的那根簪子,朝他笑道:“这根簪子足够你拿去给母亲治病了。等等,以徐鸿志的为人,他一定会让全城的大夫禁止给你和你家人看病。雪梅,你带他去沈大夫那里。”新笔趣阁
“少夫人,那你?”
“我只是有点晕车,我自己会回去。”
“好。”雪梅走到男人身边,想伸手扶起他,男人用尽余力,自己站起来,然后目不转睛盯着李知愚:“等我安顿好我娘,我便来找你。我叫钟钦,你姓甚名谁?我去何处寻你?”
她望向他,笑笑:“我叫李知愚,你随便打听打听这个名字,一定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