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口子而言，轮子的《熊猫人》其实并不能算什么大制作。

如今而言，弯弯的偶像剧已经在这边逐渐走向没落，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再也不复之前那种一部剧开播，席卷整个国家受到热捧的盛景。

但他想搞，那就搞呗。

这两年大家一起创收，光一个《好声音》就收了不少钱，在加上他那如日中天的人气，赚钱其实和吃饭喝水一样，是個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一部影视剧的投入，那么多广告商挥舞着钞票想要加进来。

剧集好坏不提，亏本肯定不至于。

更何况又不是亏不起。

而刘知诗能否驾驭的住一部偶像剧主角这件事……

许鑫觉得没什么问题。

看最近《山楂树》的演技其实就知道了，她的演技或许还很稚嫩、属于许鑫眼里刚入门的级别……可问题是轮子自己都是计量单位，俩人半斤八两，也没啥问题。

绰绰有余。

而一顿饭吃完，许鑫就在书房里单曲循环着这个名为《跨时代》的专辑，继续去弄《山楂树》的细节去了。

周杰仑也赶去了杰威尔在燕京租的录音室，那边《好声音》的选手们都在，大家得开始忙碌巅峰之夜演唱会的各种事情。

大家都挺忙的。

接着，到傍晚的时候，陆阳又过来了一次。

这一次是带来了《交易》的选景地。

整个《交易》的剧本选境地虽然不似《不醉》那么单调，但用上来的也不多。

一个夜总会，一所学校，以及一条老街等等。

拢共不到10个选景地。

陆阳选的地方也确实下功夫了。

许鑫看着还挺满意的。

不过有几处地方还不算太满意，俩人又讨论了一下他心里要的那种感觉后，陆阳的意思是在给他几天的时间，在去找。

许鑫没什么意见，整个《交易》的开拍计划，是打算在这周五、周六两天的《金陵》孩子选角结束后开始。

拍摄地就在燕京附近，到时候搞定就行了。

晚上本来想留他吃晚饭的，不过陆阳没答应，说晚上和陈舒打算去看看《三枪》……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交易》的事情，俩人难得今天能抽出空。

打算去看看。

主要是想看看张导这次到底是怎么翻车的……

而听到这话后……咋说呢。

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没权利去管别人情侣之间的事情，但问题是听到俩人要去看《三枪》时候，他是真的难受。

你说你俩干点啥不好，干嘛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看《三枪》？

《三枪》的口碑都要跌破5了。

目前在5.2~5.5这个区间疯狂摇摆。

已经刷新了老头的电影评价分数最低的下线。

要知道，连《十面埋伏》在豆瓣上依旧能给出6.7分的评价。

可这部电影才上映一周，分数就已经炸裂成了这个德行。

不过票房是真的高……

上映4天，票房破亿。

是的，你没看错。

4天时间，票房就来到了一亿零一百三十万。

老头再一次彰显了什么叫做顶级导演的号召力。

可是越这样，许鑫就越无语。

明知道电影烂，观众还赶着送钱。

好事么？

好事。

这么看下来，三枪那7000万的投资肯定能回本了。

或者说是大卖也可以。

许鑫估摸了一下，这电影要是照着这种票房走势下去，少说，结束映画时，票房得2个多亿。

虽然不清楚新画面的分成比例，但就按照百分之40的利润点来算，1.8亿，这电影就回本，接下来的每一分钱都是赚的。

在联系到之前又是什么《谋影世界》又是广告之类的费用，这一部电影，新画面保守估计利润点在五千万到六千万。

这是最保守的。

按照时间来算，2个月的拍摄期，五六千万的利润。

放到哪都值得让人眼红了。

可是……

代价呢？古尔丹。

代价又是什么？

许鑫都不用琢磨，就顺着这部电影的口碑来捋。如果他是投资方，张导这片子票房如此之高的原因其实很容易找出来。

无非就是奥运会之后，大家对于老头的个人崇拜，让票房开始井喷而已。

可也就仅此一次了。

井喷之后，就是贤者时间。

是无尽的空虚。

当老头下一部作品问世时，回忆着当初《三枪》那血还没流干尽的往事，来看他作品的冲动肯定还会有，但一定会多一分慎重。

人也绝对不如现在多。

而老头下一部作品是啥？

是《金陵》。

平常许鑫和他聊天，发现《金陵》应该是他野心最大的一部作品。

歌女。

商女不知亡国恨的歌女。

歌女，在“南京”这个敏感题材里，所演绎出来的故事。

虽然许鑫也不清楚老头准备怎么诠释，但这一定是一部险棋。

而对于投资商来讲，险棋，就意味着慎重。

《三枪》又意味着新画面的商业价值受损。

张维平在投资商行列里，真不算最有钱的。兜里那仨瓜俩枣在很多大投资公司眼里其实就是个笑话。

而一部《三枪》摆在这，下次想找赞助商，肯定还会有。但价钱一定会打许多折扣。

这应该是他最难受的地方。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可凡事无绝对。

谁知道下一部作品什么样呢？

对于许鑫来讲，只希望他能清醒清醒。

别以为守着老头就高枕无忧……

对于一名导演最大的尊重，就是不要去干涉他的任何创作思路。

希望张维平能懂吧。

……

周六。

“山楂树”选角现场。

大清早赶来到西影厂的办事处，许鑫就看到了停在门口的四辆大巴车。

四辆？

他眉毛一挑。

好家伙……人是真不少。

接着也没着急进去，而是在门口抽了一支烟。

而就在抽烟的时候，他看到了门口有个背着书包的女孩和一个中年女人闷头就往这边冲。

许鑫眼睛一眯，就看到了那个姑娘的长相。

正是老头很看重的那个周……周什么来着？

那姑娘闷头就往里冲，很快来到了许鑫面前，一边喘息，一边看了许鑫一眼。

接着就把他给认出来了。

赶紧鞠躬：

“导演您好，我叫周苳雨，今年17岁，来自河北SJZ……”

听着她的介绍，许鑫点点头：

“嗯，快进去吧，时间还来得及，不用那么赶的。”

“……谢谢导演。”

周苳雨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而旁边那个中年女人应该是她母亲，有些局促不安的对许鑫也鞠了一躬。

见状，许鑫欠身颔首，客气的对俩人点点头。

目送俩人走进去后，他把一根烟抽完，直接往里面进。

这次试镜的都是《金陵》里的女学生。

小孩子嘛，心态没成年人那么成熟。

哪怕人多，老头选的也是一号厅。

让大家都单独来表演，避免因为别人的注视而放不开的情况发生。

许鑫来到走廊里时，几个演员等候厅，包括一号厅旁边的二号厅、门口、走廊都占满了人。

有不少孩子是家长一起跟着过来的。

许鑫的出现，让本来有些嘈杂的走廊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家长们是满眼的期盼，甚至有些讨好。

孩子们则有的胆怯，有的好奇。

在这些目光中，许鑫微微点点头，穿过她们时来了一句：

“一会儿别紧张，加油。”

接着，在这些家长客客气气的“谢谢许导”之类的招呼声中，推门走进了一号厅。

一进门，都是熟人。

老头的嫡系部队各个部门分导演都在。

大家都认识，就没那么多客套。

打了个招呼后，许鑫就走到了带着个棒球帽，在闭目养神的老头身边落座。

张一谋没说话。

而许鑫则仔细看了一下他的精神状态……

还行。

还是那样，看不出什么焦躁或者是憔悴。

似乎《三枪》真的没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许鑫心里多少踏实了一些。

拿起了自己面前的一沓演员资料开始看。

看了一会儿，老头睁眼，开口：

“沫沫要下午才能回来。晚上你跟我一起回家去看一下，今晚我就不让她跑你那了。刚好咱俩一起研究下选景。”

“诶，好。”

许鑫应了一声，然后说道：

“我刚才看到周苳雨了。”

“怎么样？”

老头眼睛一亮。

许鑫就知道……这是真的觉得这孩子是个苗子。

但问题是……他自己也是真的对这小孩无感。

于是只能摇摇头：

“我是觉得一般般，甚至不懂您到底看上她了哪里。”

“那你一会儿看看就知道了。她身上有种东西……普通的演员没有。”

“……”

实话实说，他是真觉得老头嘴硬。

忍不住凑近到了他面前：

“那您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普通人没有的东西……”

“……”

张一谋有些无语。

但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许鑫，点点头：

“有。回去剪剪鼻毛。”

“……”

“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俩人对话的这些人都笑喷了。

许鑫无语。

揉了揉鼻子。

嘿，老头可够坏的。

……

那么问题来了，周苳雨身上有东西么？

有。

这点确确实实老头没说错。

她的容貌不出众，但身上那种气质却很贴合……

怎么说呢。

反正挺奇怪的。

学生？

对，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她现在也是学生，但给许鑫的那种感觉就是……现在她能演学生，十年后还能演学生。

那种瘦瘦小小的邻家小姑娘的感觉特别强烈。

甚至，许鑫都无法想象她化妆到底是什么样子。

任何妆容都会破坏掉她这种感觉。

让其变得不伦不类。

可同样的……这戏路子也太窄了吧？

在他这，对于这个姑娘，就俩选择。

好学生。

不良学生。

其他的……真的就再也联想不到了。

也就仅此而已。

所以，总的评价还是一般般。

可以说，她的可塑性太窄了。

别的不提，自家姐姐那种可萝可御的感觉，她一辈子都达不到。

不过，周苳雨也不是说没优点。

她有个很天然的优势，那就是这张脸在电视里和大荧幕上，都是一个样。

属于电影和电视剧通吃。

没啥区别。

从这一点而言，她要比那些只能活跃在电视剧里，一上到大荧幕上脸上的表情与缺憾就漏洞百出的演员，要强很多。

这是他最终的评价。

而其他学生入选的人也挺多。

老头的意思也是选30个人，开始进行培训，最后“择优”入选。

而这些学生的要求同样很高。

要会说英文，口语要流利，还要会讲南京话……会讲的人讲的越土越好。不会说的人腔调也一定要学会……

要求是正儿八经的不少。

一天的试镜下来结束，让许鑫自己印象深刻的小孩也有几个。

就是觉得对方天生该吃这碗饭的那种。

而等到晚上5点，试镜还差一车半的人。

明天继续瞧。

忙了一天的大家伙原地解散。

老头平常私底下不喜欢用助理，只有在工作的时候需要。

许鑫一问，今天是坐赵晓丁的车来的。

那刚好，晚上沃尔沃上一块儿。

俩人上了车，开始往山水文园走。

赶上晚高峰，路上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