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祠堂,就看到刚才残破的武将塑像正站在院内,额头上的黄符在风中微微抖动。
李牧取出一个铁锹,直接从院内挖出一块土,又从随身香囊里取出一坛酒,将酒水倾倒在泥土之上,化为一团黄泥。
他这酒乃是文昌帝君所赠送,内蕴灵光仙气,属实非同小可,虽只是倒出来一点,但酒香气散发出来,还是将李承祖和李海川父子熏的脚步踉跄,差点当场醉倒。
“好酒!”
李承祖醉眼昏花,倚在一株枣树上,一脸惋惜:“小牧,这么好的酒,你竟然用来和泥?你什么时候这么败家了?”
李海川也红着脸点头附和:“就……就是!这酒劲儿可真大,光是酒香就能把我熏倒,这是什么酒?”
李牧笑道:“这是一位大修士送给我的仙酒,等回头我给你们留下几坛,大家都喝点,延年益寿,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承祖道:“多留点!给你姑姑谁的,都尝尝鲜!”
李牧笑道:“包有!包有!”
这就是大家族的弊端了,家里亲戚朋友太多,一旦有了好处,就很难均分,但若是不分的话,又觉得良心上过不去。
李承祖二十三个女儿,大女儿已经七十多岁了,老七和老九不幸早亡,现在还有二十个女儿存世,其中还有几个身体不好,有几个远嫁外省,还有几个定居在国外。
迄今为止,能年年回家探望李承祖的女儿,也就是河东省内的七八个女儿,其中老六、老八、老十三、老十八、老十九,家就在陶城市,每周都要携儿带女来探望老父亲,深得李承祖的欢心。
现在见这酒水不凡,李承祖顿时就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女儿。
李海川见李牧倒酒和泥,忍不住好奇:“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大了,还玩撒尿和泥这游戏?”
李牧嘿嘿笑道:“我真要撒尿,怕是味儿太冲,这泥胎受不了!”
李海川顿时明白过来:“你这是要修复神像?”
李牧点头道:“昔日因,今日果。我弄断了人家的手指,还弄掉了人家的兵器,总得想办法赔偿一下。”
他将泥土和好之后,当下拿出一团泥,来到院内呆立的武将塑像面前,将这团泥捏成手指模样,接驳在塑像的断指处。
他好歹也是有了一斗才气的人,心思聪慧,小时候也曾玩过美工,跟着老师学过捏橡皮泥,高中还专门学过素描,有一定的美术功底,此时为这塑像捏手指时,倒也捏的似模似样。
“差球不多!”
李牧端详片刻,感觉大差不差,点了点头,当下屈指轻弹,一道剑气从指尖发出,斩下旁边枣树上的一根树枝。
这枣树的树枝绝少直溜的,但李牧斩下的这根枝条倒是颇为通直,当下取出玄铁匕首,削木为枪,又取出黄泥将木枪包裹,真元涌入之下,一杆枪很快定型。
他将这杆枪放到武将的手中,口中喷出一道真火,将武将的手指和长枪烤干定型,随后将武将额头黄符取下,换成另外一道定型符:“咄!”
定型符乃是炼制法器时用来定型的符文,此时用在泥胎之上,倒也合适,一道黄光闪过,符文融入泥胎之中,李牧接驳上的两根手指已然与武将的手掌凝为一体。
他这两根手指乃是灵酒与黄泥调制而成,毕竟与众不同,此时接驳之后,两根手指金灿灿的,犹如黄金一般,就连被黄泥包裹的枣木长枪,也变得如同黄金打造。
李牧仔细检查了一番,伸手在武将后背拍了拍:“现在家里就这条件,凑合着用吧!”
一股真元从他掌心发出,打入了这武将泥胎体内,眼见这武将睁开双眼,晃动身形,再次活了过来。
“多谢少爷修我残躯!”
这武将对李牧微微点头:“恕我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李牧:“……”
这还是个懂礼节的泥胎!
这塑像对着李李承祖和李海川点了点头,晃晃悠悠的返回祠堂,面对文官塑像,缓缓站立,凝滞不动,再次化为一个莫得感情的泥胎神像。
“嗨呀,早知道我拿手机把刚才的情形录下来了!”
李海川在旁边看的叹为观止:“小牧,你刚才那喷火本领我就不问了,肯定是炼气士的真火。我就问你,刚才挥手发出剑气的手段,能不能传给你老子?”
李牧愕然道:“咱们家传九转元功,那是何等神通?区区剑经,怎么能比得过道门护法神通?老爸,你何必舍大求小?珠玉在前,偏要去求瓦砾。”
李海川一愣:“咱们家传本领这么厉害?那我问你,我能不能炼到你这个地步?”
李牧道:“现代世界,灵气断绝,想要炼到我这般境界,几乎不可能!”
李海川问道:“那要是修炼你口中的剑经呢?”
李牧沉吟片刻,道:“要不我还是教你剑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