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
眼看朝臣们开始窃窃私语,为首的尚书右仆射苏徽拱手道:“臣以为,如今我朝可领兵的良将有如过江之鲫,再加之此前雁门一战虽有惊却无险,反而大胜了一场,兵家道,一鼓作气、再而战、三而竭,若如陛下所言,趁着此次突厥受创,我朝发动猛攻,必能士气鼓舞!”
说罢,苏徽看向众人道:“至于户部侍郎提到国库,我听闻今岁江南苏杭、扬州皆收成极好,更何况前朝国库亦积累这许久尚未派上用场过,如何就到了侍郎口中,捉襟见肘的地步?”
“仆射是说我在欺君?”
“好了!”
不待户部侍郎吹胡子瞪眼的辩驳,杨崇渊率先一语打断了争执,一眼居高临下地扫射过去,最终化为唇边掷地有声的话语。
“朕意已决,诸卿不必再议!”
“陛下!”
“好了!”不待一些朝臣劝慰,杨崇渊一震天子袖袍,倏然站起身,眼神毋庸置疑地道:“今日朕将此事告之诸位,是让你们早日拿出征战策略来,而不是与朕背道而驰。”
“与突厥一战非能毕其功于一役,三年也好,五年也好,十年也罢,朕都能等,等到四海臣服那一日!诸位,也早做准备。”
眼看天子头也不回地撩袍而去,在场许多老臣无不忧虑地摇了摇头道:“年年征战,这可怎生是好。”
为了打消天子这一孤注一掷的决定,苦谏不起作用的老臣们便齐齐来到了东宫,只将最后的希望压在了太子杨延的身上。
“殿下,从前朝起我中原便与突厥大大小小打了百余战,今我兴朝立国后,外有突厥,内有叛乱,用兵之事从未断绝,年年征战下来,对我朝的国力发展已是不利,如今好不容易重创突厥,我朝当趁此时机强盛国力,让老百姓们都回到乡野间发展农桑,而非披甲执戟打一场未知的仗。”
“是啊,太子殿下,春耕秋收正是农忙之时,若就此发兵,又会错过今岁的好时机,年轻儿郎皆上了战场,这大片大片的农田岂不是就此荒废,更何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仗不知打到何年何月,于我国库——”
耳畔是老臣们苦口婆心的劝谏之语,此刻站在紫宸殿外,杨延脑海中依旧是老臣们跪在他面前不肯起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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