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涂节的话,胡非将身边姑娘递到嘴边的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扭头看向了涂节。
“涂大人都不知道我邀你前来所为何事,为什么会如约而至呢?”
胡非看着涂节,一边笑着问道,一边挥手示意那几名姑娘住手。
“胡公子相邀,下官怎敢怠慢,自然是随叫随到。”
涂节干笑着说道。
胡非看着涂节,没想到此人居然这么会装孙子。
“就在昨夜,就在这间房中,本公子差点被人杀了,涂大人可知情?”
胡非看着涂节,淡淡的说道,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
“竟有此等事?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加害丞相之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涂节愣了一下,紧接着义愤填膺的说道。
看着涂节一脸做作的神情,胡非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眼睛紧紧的盯着涂节,摆了摆手,示意所有姑娘们全都退下。
十来名姑娘闷不做声,行了一礼,起身陆续退出了房间。
整个房间自此突然安静了下来,空气也似乎开始凝固。
“杀手说,这一切都是由涂大人在背后主使,可有此事?”
胡非盯着涂节,一字一句的问道。
听到胡非的话,涂节脸色骤变,他没有想到胡非居然会如此直白。
“胡公子说笑了,我与胡公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日更是第一次相见,怎会派人加害胡公子!?”
“定是那伙歹人随意攀咬,故意离间下官与公子以及丞相之间的关系。”
涂节急忙辩解,可是他的心中已然知晓,胡非已经知道了一切,今日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涂大人认不认识我们胡府上的车夫阿水啊?”
胡非收回了目光,端起了一杯酒,轻抿了一口,若无其事的问道。
涂节瞳孔骤缩,嘴角的肌肉下意识的抽动了一下,没有搭话。
“阿水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这么多年来在胡府一直勤勤恳恳,家里双亲都上了年纪,还有一个还算体贴的妻子,一个乖巧可爱的儿子,原本一家子与世无争。”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找上了门,非逼着他做出违心的事,为了妻儿老小的性命,他只能妥协,可是他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不管他做与不做,当那个人找上他的时候,他们一家人的性命就已经丢了。”
“不知涂大人觉得,这到底是阿水的错,还是那个找上门威逼利诱的人错了?”
胡非一边说着,一边再次看向了涂节。
涂节脸色苍白,一时语塞。
“用不用我带着阿水到涂大人府上去一趟,看看那个对他威逼利诱的人到底是哪个混蛋?”
胡非盯着涂节,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那人错了。”
涂节犹豫着,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事到如今,他已经没必要继续装傻,否则就真的成了傻子。
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一旦一炷香之内他没有出去,那些埋伏在外面的手下就会冲进来。
事发突然,他没有时间运筹,如果万不得已,他只能先杀了胡非,再寻找应对之策。
“哈哈哈哈...”
就在涂节打算不再掩饰,承认这一切的时候,一旁的胡非突然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笑得不加掩饰,笑得莫名其妙。
看着笑得脸都憋红了的胡非,涂节有些茫然,额头上忍不住渗出了冷汗。
“涂大人不必紧张,我是个喜欢听故事也喜欢编故事的人,看来涂大人已经相信了我刚才讲的这个故事。”
“但是听我的故事,是要花钱的,也许给的钱足够,我就会忘记这个故事,也不会管到底谁对谁错。”
“这个故事的结局还没有结束,不知道涂大人打算出多少银子来买这个故事的结局?”
胡非笑罢,看着涂节意味深长的问道。
“不知道胡公子觉得多少合适?”
涂节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试探着问道。
他已经明白,这个纨绔子弟今日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借机来敲竹杠的,心底已经松了一口气。
看来坊间传言非虚,这小子果然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