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书房。
胡惟庸正眉头紧皱的坐在书房中,回想着刚才在宫中的言行,反思自己有没有做的不当之处。
正在这时,脚步声传来,胡非缓缓迈步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胡惟庸抬头看了一眼,紧接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看来是被我料中了。”
看到胡惟庸的脸色,胡非的心中就已经了然,笑着问道。
“既然你昨日分析得那么透彻,有三个理由会让陛下答应这件事,可是又为什么断定陛下今日会拒绝于我?”
胡惟庸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这个问题,他一直在想。可是他不知道儿子口中说的第三个理由是什么,所以也无法猜测出陛下心中所想。
“很简单,即便他相信你不会借着安排我进大都督府这件事而达到什么图谋,但难免会心生疑虑,我们得给他时间去思虑清楚。”
胡非笑了笑,一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一边淡淡的说道。
“现在第一个理由已经达成,相信很快陛下会发现第二个理由,那么你的第三个理由到底是什么?”
胡惟庸看着胡非,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自然是请贵人相助了。”
胡非笑了笑说道。
“贵人?”
胡惟庸皱起了眉头,盯着胡非,心里猜测着这个所谓的贵人是谁。
“太子?!”
紧接着,胡惟庸恍然大悟的问道。
整个京师,能帮助儿子并且称得上贵人的,恐怕也只有太子了。
“没错。”
胡非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可是太子在东宫,未受召见,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胡惟庸摇了摇头说道。
胡非笑而不答,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亮在了胡惟庸的面前。
“玄武令?!”
看到胡非手中的东西之后,胡惟庸忍不住惊呼出声,愣在了椅子上。
没错,胡非拿出的东西,正是上次太子朱标赠送的那枚玄武令,一个可以随意进出东宫的令牌。
“你怎么会有玄武令?!”
胡惟庸惊讶的问道。
“我与太子殿下上次在洪宾楼中一见如故,分别之时太子殿下便将此枚令牌赠送于我,说以后我可以拿着这枚令牌随意进出东宫。”
“这枚令牌真的这么有用?”
胡非有些得意的看着胡惟庸问道。
令牌的事,胡非之前并未向胡惟庸透露过。
“这枚令牌不止随意进出东宫这么点作用,你可知道,能拥有此令的人,必定都是太子近臣,而且必定是受到太子十分器重之人才能够得到。这不单单是一枚令牌,它所代表的,是东宫,是太子,见令如见太子!”
胡惟庸看着胡非手中令牌,忍不住有些激动的说道。
在朝为官多年,连他这个丞相都没有资格得到这样一枚令牌,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却拥有了一块,而且现在才拿出来。
“这玩意这么好用吗?”
胡非笑了笑,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以为呢!看来太子殿下一早就已经将你当成了自己人,你该感到庆幸才是。”
胡惟庸沉声说道。
“庆不庆幸的以后再说,我得先拿着它去一趟东宫,看看太子愿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胡非笑了笑,一边收起了令牌,一边淡淡的说道。
“进了东宫之后收收你的性子,别乱说话,在这京师之中,你可以招惹任何人,但唯独不要得罪太子,得罪了他,比得罪了陛下的后果还要严重,切记!”
胡惟庸看着胡非,面色凝重的叮嘱道。
“你还是这么忌惮他。”
胡非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不是忌惮,是敬畏,太子之才,是大明之幸,将来必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胡惟庸认真的说道。
听了胡惟庸的话,胡非不禁有些唏嘘,未来的事,所有人都不知道,除了他。
对于这位太子的结局,他再了解不过,但此时却不能说什么,祸从口中,他明白这个道理。
“好了,我要进宫向太子请安去了,晚饭不必等我,我会跟太子小酌几杯再回来。”
胡非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外走去。
听了胡非的话,胡惟庸神情僵在了脸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话,除了自己的这个儿子,整个京师之中恐怕没人敢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