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大师的名气在当时的四川武林界中颇为显赫,经家父的武林挚友杜心武伯伯的介绍,我才得以拜李杰大师为师了。
记得,那是1947年8月底的一个晴天,父亲带着我来到李杰大师所在的青桠观内。
当我们刚一跨进三清殿,一个高髻长袍的道者便哈哈大笑着迎了出来。
他,就是我终身难忘的师傅——李杰大师。
李杰大师将我们引进庭院,进了丹房,双方行了见面之礼。
家父性急地就要我行拜师之礼。
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让我头顶银盘,双膝跪地,口称师傅,并行了跪拜礼。
李杰大师笑着连续说了许多话,可惜当时我对这些高深的言语实在听不懂。
大师说完之后,便从我头上接过银盘,这就算收下了我这个徒弟了。
拜师礼过后,他唤出一名道童,让道童带我出去玩耍,大师便和我父亲摆谈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谈的什么,只是看得出这两个大人谈得很投缘,喜笑颜开,兴致勃勃,话语声中还不时传来大师的“呵呵”笑声。
直到我回屋吃晚饭,他们两个仍然谈得兴味正浓。
第二天,大师便安排了我的作息时间,开始了对我的传授教练。
我在观内的习武操练时间,大概是这样安排的:每天凌晨我就得起床,盟洗之后到后殿练功。
早饭后一个上午的时间都听大师讲经,主要讲授《易经》。
当时,我已是初中文化,另外,在未读小学以前,我就在父亲的指导下涉猎了“四书”、《古文观止》、《诗经》、《千家诗》、《论说精华》等等古籍,至今,除了《论说精华》、《诗经》以外,其它我都还能背诵。
这些古书的学习为我学习《易经》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每天下午李杰师傅教我功法,晚上又指导我静坐。从清晨到深夜,安排得紧紧的。
1因为我学练刻苦,悟性也还好,大师很喜欢我,还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庆余,是从《易经》“积善之家,吉庆有余”一句取其意的,意思是勉励我要积德行善。
我本来的名字叫王应寿,为了表示对师傅的尊敬,也为了记住师傅“积德行善”的热切希望,从此我就以“庆余”为名了。
我在青桠观第一次随侍李杰大师左右的时间,大约有五十多天。
在师傅的悉心传授下,我学到了不少东西。除加深了对《易经》的理解外,大师传授了我一套“阴把八方剑术”和棍术,以及气功的“坐、卧、站、行、动”等全部功法。
我把学到的这些与家传的“筋经功”融汇贯通,得到很大启发,从而使自己的功夫开始进入自然升华阶段。
1948年7月,李杰大师到梓檬大庙山住,我父亲又把我送到了师傅的身边。
第二次随侍大师左右的时间很长,我记得除了整整两个月暑假外,下一学期还耽误了上课时间。
这次除了传授功夫以外,还传授了道医、伤科和药功,特别是看指甲诊病及独特的药功与治疗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