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卿一时语噎,下意识的看向嬴郅,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很不悦的人眯眼看着萧弥月,似乎没把萧弥月的话当真,不安的心稍稍放下,黯淡之余也松了口气。
她心里还是懊恼无比,萧弥月这个该死的贱人,竟然把她的心意这样直接点明出来让她难堪,她和嬴郅明面上是师兄妹,实际上还有表兄妹的关系,嬴郅能让她在身边那么多年,就是以为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以为她只把他当兄长,就像他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
要是他知道她真正的内心,必定不会再让她如现在这般靠近他,他这个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别的女人,心里有了人,就不会容许再有其他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女子靠近了。
可是萧弥月又是怎么看出来她的心事的?之前她多次和萧弥月接触,知道萧弥月一心都在太子那里,在王府就跟个局外人似的,根本不关心嬴郅和她的关系,更加不可能看出来她深藏的情愫。
太奇怪了,人经历一场生死捡回一条命,性子变了,眼睛都毒了。
楚晚卿也尚且顾不上琢磨萧弥月变化的原因,因为嬴郅突然看向她了,她忙做出一副难为情至极的模样,羞愤难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个大好姑娘被玷污了。
嬴郅看了一眼楚晚卿后,颇为内疚,对萧弥月的眼神语气更冷了,咬牙切齿:“萧弥月,你若是以后都不想说话了,本王可以成全你。”
这警告,若换做其他人,定是要怕了的,可是萧弥月眼里,嬴郅不过一个手下败将,再威严狠戾的架势对她都没有威慑力,她还就不是个可以被人吓唬威胁的人。
她故作老成的摇头,无奈的叹气:“王爷和楚姑娘不爱听实话就算了,我不说了呗,做什么恼羞成怒成这样,不就是戳中了心事?这做人啊,要坦坦荡荡才对,遮遮掩掩的,你们的心思有那么见不得人么?真是一对苦命人。”
说完,她假模假样的怜悯了几眼这对‘苦命人’,施施然的走了。
她背后,嬴郅沉着脸盯着她的背影,楚晚卿羞愤难堪的表皮之下,也用阴狠的目光盯着萧弥月。
萧弥月步伐背影更惬意了。
宫门口停着三辆马车,一辆是萧弥月进宫时坐着的,一辆是嬴郅的,一辆是楚晚卿的,各有各的,本来各坐各的回去就行。
可嬴郅被推到马车边时,守在马车边的侍卫禀报,王妃已经在车内,掀开帘子一看,果然宽大得如同一间小屋子的车厢内,提前一个人出来的萧弥月已经懒散随意的半卧在榻上,惬意得很。
她睁开一只眼,又睁开另一只眼,起身时形态自若自带风情,“呀,王爷可算出来了,我都快睡着了。”
嬴郅脸色骤沉:“放肆!谁让你上本王的车的?”
随即,他怒然看向侍卫,眼神狠厉逼人:“你们都是摆设?”
“王爷恕罪,属下拦了王妃,说王爷的车驾没有王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踏足,可王妃……王妃她……”
侍卫突然有些难以启齿,还面容羞愤,活脱脱一个童子男被调戏了一样。
嬴郅眯眼看向萧弥月。
萧弥月摆摆手:“哎,你说不出口我自己说,我就是跟他说,他要是不让我上车,我就扒了衣裳嚷嚷他非礼冒犯我,他便没辙了,王爷也别怪他,他这是对你忠心,担不起以下犯上非礼你媳妇儿的罪名才没敢拦我的。”
嬴郅脸黑了,忍无可忍:“萧弥月,你到底还要不要脸?竟然在侍卫面前如此不检点,青楼妓子只怕都没你那么放荡。”
今早上在定北王府岑川去找她她也这般,如今又是故技重施,一个女人,怎可不知羞耻到这个地步?他还真是长见识。
萧弥月一个白眼给他:“你看你又来了,我是你的王妃,你这样贬我不如妓子,你很有成就感?难不成还能与有荣焉?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没见过你这样奇葩的男人。”
“放肆——”
嬴郅一口子还鲠在喉间,萧弥月就帮他憋回去了:“好啦好啦,王爷先别生气了,这天都要黑了,赶紧上来回府去吧,我现在又饿又困,还得赶着回去吃饱喝足睡一觉呢,你要是再磨叽,我就自己先回去了。”
嬴郅冷声道:“立刻!从本王的车上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