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郅气急之余还有些羞恼,扬起头来瞪她。
萧弥月又往他脚拇指上扎了一针,嬴郅又吸了口气,顾不上瞪她了,躺平忍耐这陌生突兀的疼痛感
只是痛,没有毒扩散的那种感觉,他不由得诧异的垂着眼睑去看在他腿那里忙活的萧弥月,一时怔忪。
可没一会儿,又被另一只脚同一个位置的剧痛拉回了思绪,他索性不看了,闭着眼把注意力集中在忍痛上。
不多时,萧弥月给他腿上扎好了针,便转移阵地到他上半身。
昨日药浴后急着压制他的毒没太注意,如今萧弥月才注意到他上身好几个地方都有伤痕,自然不是新鲜的,而是颇有岁月痕迹的,已经结痂淡去,如今只有略狰狞的痕迹。
她目光停留在他的左胸上方,那里有一个明显是用剑刺的,明明其他许多伤痕都比较浅淡,像是被用药淡去了的,但是那处却瞧着更加狰狞,像是恶化过。
没记错的话,是她当年刺的,她的剑淬了毒的,也就是从这个伤口将毒下给了他,不是想当场要他的命,而是这个地方离心脉最近,却不会伤及心脉当场毙命。
她心思一转,戳了一下他那个伤处,啧啧道:“这伤口犀利啊,再下来半寸就刺中心脉要你的命了,你可真是命大。”
嬴郅猛地睁眼,不知道是她突然戳他还是提及这个伤处,他目光突然十分凌厉。
萧弥月有这些莫名:“呀,你作甚这样凶狠的看我?”
嬴郅意识到自己反应大了,忙敛去厉色,并且眼中突然染上了几分萧弥月看不懂的哀伤,淡淡道:“我身上的毒,便是从这个伤口下入体内的。”
萧弥月故作惊讶:“嚯,这样啊,那到底是谁那么厉害啊?刺中这个地方下毒,够狠的啊,你能活下来也是奇迹。”
她时刻不忘自夸。
嬴郅苦笑:“本来是活不下来的,也该感激那个人提醒本王闭穴压毒,才濒临死境时勉强保住这条命,说起来还真该感谢她手下留情啊。”
这话之后,无限怅惘。
萧弥月眨眨眼:“额,听你这么说,那个人不想杀你?”
“谁知道呢。”
他一直也想不明白,姜姮当时怎么想的,如此费心将他刺伤给他下剧毒,却提醒他如何保命,她也没有赶尽杀绝,就这么留下他这条命了。
她没道理不取他性命的啊。
难道只是为了让他经受中毒之后这几年的折磨痛苦么?这应该不是她的行事才对,以她那样的性情,也应该不会有这种癖好,他们没有私怨,何至于此?
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