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从安不知道怎么回答,神色迟疑。
嬴郅:“说。”
从安试探着问:“……王妃?”
嬴郅目光微滞,凝视着手中染血的木雕,没说话。
其实只是半成品,他还没来得及雕刻五官和修正细节,可已经看得出是个女子的形状,而这血染红的身体,确实容易被从安认为是在雕刻萧弥月。
其实也不是从安误认为,原本就是的。
他雕这尊木雕的时候,想着的竟然是萧弥月,所以这就是萧弥月,如果没有疾风突然回来搅扰,他会慢慢的雕刻完一整个她。
可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雕过父皇母妃,雕过那个人,那都是他引为执念,且再也见不到的人,无事可做又心神烦躁的时候,他只有这么一件事可以打发时间慰藉心绪,摸着这些死气沉沉的木头,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为什么现在却在雕刻萧弥月?
从安道:“王爷,属下先帮您清理伤口包扎吧,可别再继续流血了。”
嬴郅没吱声,他便默默的将嬴郅手中的染血木雕拿走放在一边,对此,嬴郅也没反应,只是在垂眸,是有些恍惚,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从安迅速给嬴郅止血,清理手上的血迹,又上药包扎,动作熟稔得很。
全程,嬴郅都在静默着,等从安包扎好伤口,他才状若无事的吩咐从安:“一会儿你将这个木雕拿去烧了吧。”
“额,是。”
嬴郅又说:“推本王回寝阁。”
从安应声。
回到寝阁后,嬴郅就让从安退下了,他想一个人静静。
从安出去后,他也没挪动位置,就这么在从安推进来后的位置上待着一动不动,寝阁内光线昏暗,影影绰绰的,透着纱帘看去,很是寂寥诡异。新笔趣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驱动轮椅往一处地方去,靠近一堵墙,在墙边的灯台上动了一下,墙便一开两半缓缓移开,露出了里面的密室,与寝阁不一样,密室光线通明,墙上依序悬挂着夜明珠。
他自己转着轮椅进密室,拐了个弯,远远的便看到了密室的一端,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像上是一个红衣女子,女子眉目如画艳而不妖,眼神睥睨气势慑人,便是在画中,也能看得出其傲然明艳不可一世的姿容气度,可见其风华绝代。
一眼便从画中看得出,那是个凉薄孤冷之人。
这便是姜姮。
他年少时第一眼见到便为之惊艳的人,一眼倾心后亲手所画,挂在这里很多年了。
爱恨汇集,终是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