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大牢。
布政使命人把江家其它人押回原牢房,唯独留下江月回。
“你说,本官这病是怎么回事?”
江月回抬手,手腕上的链子哗啦作响。
“大人,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布政使气笑:“本官会求你?!”
“不然呢?我现在不是该人头满地滚,血溅三尺高吗?”
布政使心口的疼痛稍减,但仍旧没有散去,他半信半疑地问:“你有什么办法?本官可从未听说江家小姐会医术。”
“大人没听说过的多了,给我去掉铁链,我要洗澡,换干净衣服,”江月回扫他一眼,“大人可以不答应,反正疼的人不是我。”
布政使当然不想被一个小女子拿捏,但心口的疼又严重起来。
“按她说的准备!”
江月回被带出大牢,到衙门最偏的一处小院。
一边收拾,她一边检查神体。
还是黯淡无光。
她暗骂掌管下凡的天官,等她回去之后,定要去讨个说法!
眼下,还是得赶紧把原主的记忆整合一下,寻找个突破口。
半个时辰后。
江月回神清气爽地抿一口茶,拿一颗药丸给布政使:“大人可吃下此药,疼痛可缓解。”
布政使看着黑乎乎的药,不敢吃,捏在手里道:“你要明白,江季林犯了众怒,你就算给了本官药,本官也不能放了你们。”
“大人放心,只要给我三天时间便可。”
布政使暗自冷笑,真是好笑,没想到小姑娘长得好看,脑子却是个不中用的。
三天?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会给她三天时间?
江月回轻笑:“大人不会以为,您的病,只这一颗药就好了吧?要想痊愈,至少还需要三颗。”
“!!!”
原来如此。
布政使气得转身出去,外面等着好几位大夫,挨个给他把脉,却也看不出什么。
又切下三分之一颗药丸,验了又验,确实无毒。
他这才敢吞下去,说来也怪,不过片刻,心口的疼痛就退去。
布政使暗暗惊疑:看来,这个江家小姐,一时半会儿还真杀不了。
三天,就三天!
再见江月回,江月回又增加了条件:“给我父亲他们准备吃食,蜜水,一日三餐,好好伺候。”
布政使气得头上冒烟,又不得不同意。
“还有,”江月回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
“还有?!”布政使腔调都变了。
“劳烦大人带句话,给沈指挥使,告诉他,我医术超群,专治天下疑难杂症,他家那位公子的病,我也有办法。”
布政使摸着胸口,呼吸一窒。
达成协议,江月回又回大牢。
远远就见牢房门前站着个人,正和江季林说话。
“江大人,我们吴大官人说了,这银票共计一千六百两银子,就当是您这些年抚养我们家表小姐的报酬。
一十六年,每年一百两,寻常人家够吃一辈子。
从今以后,我们吴家,与你们江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江季林道:“这银票我不要,你拿回去,我养大她,也不是为了钱。”
原来是吴家人。
这是见江家人没死,过来打探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