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小跑过来,垂首不敢乱看。
“这位是小姐,是东家。”林方介绍。
“见过小姐!”
“不必多礼。之前吴家的人,可有什么准备?”
“有的,在花厅那边布置得花哩呼哨,昨天还有一家点心铺子,前来递过帖子,说是今天来送。”
江月回眼中飞快掠过笑意:“哪家铺子,还记得吗?”
“记得,是京城有名的月酥楼。”
“你去跑一趟,就说吴家的庄子易了主,茶话会不办了,点心不要了。”
小厮没多问,点头称是。
江月回又对林方道:“你带人去把花厅的布置除掉,但先别急着扔,什么时候吴瑶瑶把人往那边领,什么时候再扔。”
“是。”
林方刚走,江月回就听到说笑声,有人往这边来了,听动静,人还不少。
小糖凑到江月回身边:“小姐,她们来了。”
“不必理会,你玩你的。”
小糖从小布袋里抓出谷粒,逗着斩司命吃。
江月回偏头看到一枝梅花长得不错,想带回去插瓶,便拿出匕首削下来。
刚拿在手里,有人尖声道:“住手!你是谁?天呐,竟然在此做这种事,简直……令人发指!”
江月回转身,看到以一个黄衣女子为首的四个人站在不远处。
黄衣女子十七八岁,圆脸弯眉,米白色大氅,毛领衬着她的圆脸,倒有几分乖巧,只是现在眼睛圆睁,怒目而视,咄咄逼人。
她身侧的吴瑶瑶白色衣裙,水红色大氅,衣摆绣几朵落梅,行走间红白交映,灵动又不失美艳。
如同从梅林中走出的梅花仙子一般。
到底是熟悉这里环境的,别样小心思,立马让她与众不同。
吴瑶瑶还以为江月回没来,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
要是没有被堵着门要东西的事,她当然想让江月回来,看看她有多风光,交往的都是些贵小姐。
尤其这位黄衣女子,是布政使家的二小姐。
可要东西的事情发生了,她又怕江月回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你是何人?”黄衣女子一抬下巴,“为何在此处折梅?”
小糖和斩司命跑过来,护在江月回面前。
黄衣女子皱眉:“怎么还会有只鸡?鸡焉能在清雅之地?”
吴瑶瑶福福身:“朱小姐,这位是江小姐。”
朱小姐拧眉:“江小姐?哪个江小姐?哦……该不会是家里贪了粮食,差点被砍头的那个吧?”
她这么一说,其它的人都捂着嘴巴,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江月回。
吴瑶瑶连忙解释:“朱小姐误会了,这其中有隐情,阿月她……总之不是的。”
说了半天,又似急切又似情真,却什么也没有说清楚。
朱小姐哼道:“她怎么会在这里?真是让人扫兴。”
吴瑶瑶上前和江月回说:“阿月,那是布政使家的二小姐,是我请来的贵客。
你过去问个安吧,别拧着来。”
朱小姐傲然而立,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
江月回手指一弹那枝梅花,花瓣簌簌而落。
她的声音带着寒意,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向吴瑶瑶:“你的贵客,与我何干?
我问的哪门子安?又不是她的奴才。”
“你想做奴才,别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