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沈夫人脸色泛白,紧抿着唇,一言未发。
江月回对沈居寒道:“你先扶夫人到外屋休息一下,我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像是中毒,”沈居寒不放心,“你还是别碰。”
“没事,我有分寸,会小心的。”
沈夫人垂眸开口:“我来看吧。”
她仔细查看,沉默无语。
江月回捡起一旁梅夫人的帕了,迅速查看她的生平。
如同走马观花,那些重要片断,在江月回识海一一闪现。
原来,梅夫人在沈夫人不想学女红,不想练琴棋书画,只想学医乔装入军营的时候,就开始记恨她。
嫉妒让一个人面目全非,分不清对错。
还有梅夫人儿子的死,是她管教太过严苛,她儿子承受不住与她争辩几句,策马奔去山上,失足而亡。
这些不幸,都成为梅夫人憎恨沈夫人的筹码。
直到……
江月回看到,在梅夫人生平中,一个夜晚,她无意中看到,一个男人穿着黑色斗篷,与她的夫君见面。
梅夫人悄悄躲起来,以为没有被发现,却不料想,次日晚上,黑斗篷就找到了她……
“阿月?”沈居寒叫她一声。
江月回收回思绪,把帕子收起来。
“没事吧?”沈居寒问她。
“没事,”江月回岔开话题,“看出原因了吗?”
沈夫人点头:“她应该是一直服用慢性/毒药,不过,应该不会这么快这么突然地死才对。”
江月回目光在桌边掠过,捡起地上暗影中一小段香。
“夫人,看这个。”
沈夫人接过,手指捻下一点,凑近烛火仔细观察。
“原来如此,”沈夫人叹一口气,“这香就是解药,可解一部分,不至于让她很快死。”
“今晚,她还没来得及点香,”江月回接过话,“所以,毒发了。”
“正是,”沈夫人低声,“天意。”
沈居寒想要安慰两句,沈夫人扯扯嘴角:“我没事,不用安慰我。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在她想害你我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我的小姐妹了。”
“我们走吧,等明日她的人发现,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江月回暗暗赞叹,沈夫人果然够通透,是非分明,不是个滥好心的人。
沈居寒也微松口气,带她们二人离开客栈。
沈夫人自顾上马车:“居寒,你去送阿月,我先回去了。”
“好。”
沈居寒牵着马,浅笑:“走走?”
“也好。”
两人牵着马往前走,沈居寒道:“今晚没有问出玄丹砂的来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死了,我也照样查得出,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
江月回想着刚才在梅夫人生平中看到的那些,挑着一些能说的说。
“可以从她夫君身上下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