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寒微松一口气,还真怕江月回又和他谈什么公平,什么不相欠,继而拒绝。
这口气还没松完,江月回道:“不过,这毕竟是个大活人,还是个如此有本事的大活人,我不能白收。”
沈居寒:“……”
“容我两天,回馈你一样东西。”
“好,”沈居寒转忧为喜,“那我等着。”
这次到江府门口,沈居寒坚持送她回院子。
院子里如常,不只小糖在,林方也在院门口守着。
两人知道她出府了,都不放心。
沈居寒暗中瞧着她进院。
江月回对林方道:“你明日一早,就去衙门口等着,一旦生乱,你就散播消息。
说范文贤被人救走,银子也没人出,不知道江家说的药包什么的还会不会兑现。”
“是。”
打发小糖去睡,江月回躺在床上,这一天真是跌宕起伏。
本想去吴家查个究竟,却被别人反将一军,这个跟头,栽得还真是让她窝火。
明日必须要反击。
吹灭灯,迷迷糊糊睡去。
见他灯灭了,沈居寒才转身离去。
黑暗中,他面沉似水。
今日无论对方是谁,都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
不知不觉中,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月回已经成为他的底线。
出江府,沈居寒吩咐道:“回府。”
回到沈府,他换了衣裳,黑色紧身夜行衣,戴上一张人皮面具,拿上大弓。
星左星右也黑布蒙面,挎刀持经,紧跟在他身后。
三人三匹快马,直奔吴府。
吴家刚安静下来,火扑灭,空气中还飘着东西烧焦的味道。
灯火熄了近一半,方才还热闹着,现在只剩下灯火,反倒有些萧瑟。
到吴府门外,沈居寒弃马跃上屋顶,去吴远荣的院子。
吴远荣还没睡,方才听派出去的人回禀,去了一趟江家,结果什么也没有搜到。
莫非,那幅画真的烧了?
但这事儿连范文贤自己都说不准。
万一没有呢?
那可是院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配合贵人,一定要把画在哪,是否还在,都弄清楚。
他不知道那画为何如此重要,但也猜到,恐怕不只是因为画本身的价值。
院首话里话外的意思,如果这事办好,就能保他仕途,平步青云。
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不只是他的,也是整个吴家的。
因此,他救出父亲,只需一说,父亲就立即答应摆宴。
无论如何,这事必须办妥,拿个准信儿。
实在不行……吴远荣心头泛起狠意,就得把江家人斩杀几个,让江月回知道知道厉害。
刚想到这儿,忽然听到一道疾风,呼啸而来。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一支冷箭射穿窗子,带灭桌上的烛火,擦着他的鼻尖,“嗡”一声扎到床板上。
吴远荣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