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在后窗外看得真切,隔着窗户都觉得吴远荣和吴瑶瑶的脸疼。
刚才吴远荣还说让南先生卖他几分面子,能摆平一切。
下一瞬就被南先生掐住脖子。
吴远荣脸憋得通红,呼吸困难,声音嘶哑:“南……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南先生冷笑,手上力度收紧:“不明白?我问你,这个女人送到布政使家的画,是从哪里来的?你敢说你不知道?”
“是从我二哥的……铺子里拿的,其它的,我真的不知……”吴远荣都快被掐死了,“这次回来,我也是全力配合,从未有过……什么隐瞒。”
“是,是啊,南先生,这里面有误会,是有人害我们,真的!”吴岷州急得冒汗。
看一眼吴瑶瑶,大声催促:“快说话呀!把刚才的误会再说一次!”
吴瑶瑶脸色煞白:“南先生,我刚才选的画是仕女夜宴图,是被人调了包,真的!如果我撒谎,一定不得好死!”
“南先生,我……我愿意帮您找到调包的人……”吴远荣赶紧表态。
南先生手上力道渐松:“我对什么调包的人不感兴趣,只想知道,你是否早就私藏了画,是否与范文贤有什么暗中交易?”
“咳……”吴远荣吸几口气,呛得咳嗽不止,“南先生,我与范先生就是单纯的师生之情,他临来凉州,我的确说过,让他有事来家中,但那也是正常的师生客气,并无其它。
我们甚至都没有谈到什么书画,何来暗中交易一说?
再说,我深受院首器重,于我而言,院首才是……”
南先生拧眉打断他:“好了,不必废话,也不必用院首来压我,休说院首,就是徐州布政史,也不能对我如何。”
吴瑶瑶目光闪了闪,重新审视南先生,又低下头去。
吴岷州赶紧表态:“南先生说得极是。我们吴家绝不敢做任何让南先生不高兴的事,画的事的确有人陷害我们……”
“是江家!江家一向与我们不对付,这次事情也是由江家而起,南先生明鉴。”
南先生哼一声:“你们说得是真是假,与谁有关,我自会判断。最好都乖乖听话,休要耍小聪明!”
他说罢扫一眼吴远荣,摔门出去。
吴岷州松一口气,赶紧问:“远荣,你如何了?要不要紧?”
吴远荣脖子上的红痕明显,喉咙疼痛,一手抚着伤一边低声道:“难道……南先生此次来,要找的就是那幅画?”
“他之前没说?”吴岷州问。
“没说,”吴远荣摇头,“只说是一个长条盒子,我的人只是带路去江府,是他的人亲自进去搜查的。”
吴岷州紧拧眉头:“空口无凭,也不知道南先生会不会相信。眼下,只有尽快找到那个调包的人。”
“瑶瑶,你擅画丹青,就把人画下来,再多派人去找!”
吴瑶瑶暗叫真是倒霉,但东西是在她手里出事的,只能应下。
“父亲,我也去二哥的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吴远荣道。
“好,你去吧。”
后窗外的江月回和沈居寒也随后离开。
到吴府门外,江月回对沈居寒道:“我看那个南先生心黑手狠,不像是好说话的人。”
“我会派人盯着他,”沈居寒道,“今天晚上再给他找点事儿做。”
“你打算放出范贤文?”
“不错,”沈居寒轻声安慰,“阿月,这些事情由我来做,你不必担忧,区区一个南先生,量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即使他是燕王的人,我也不惧,这是凉州,还轮不到燕王来作主。”
“沈公子果然够胆气,”江月回浅笑,“连燕王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