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捕头冷笑一声:“简直一派胡言!”
他对着布政使拱拱手,义正言辞道:“大人,属下恳请大人,让无关的人退出去。属下也会保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布政使脸上有点挂不住,他不想得罪沈居寒,但袁捕头也是手下得力干将,就是脾气硬了点,不懂迂回。
江月回给沈居寒递个眼色,沈居寒早就做好准备。
他上前一步,闪电般出手。
袁捕头也早有防范,两人顿时交手。
不过,袁捕头的身手和沈居寒到底是差着一大截,不过三五个回合,就被沈居寒制住。
布政使愣了愣,半晌没回神:不是说……沈公子就是个病秧子,药罐子,支撑不了多久吗?
这怎么……
沈居寒脚尖一踢袁捕头的膝盖窝,迫使他跪下。
袁捕头不服,但挣扎几下,又无济于事。
他忍不住怒道:“放开我!沈居寒,你并没有官职,平时别人敬你,只因为你是沈指挥使的公子罢了。我乃衙门中人,你敢对我如此,是触犯律法,是重罪!”
沈居寒短促笑一声:“袁捕头的律法学得是真不错,不过,你似乎忘了一点,你现在是杀人凶手,本公子不过是出手相助布政使大人,乃是义勇之举。对吧?大人。”
布政使回神:“啊……”
“大人,属下冤枉!属下为您卖命这么多年,岂能听一个毛丫头胡说八道?大人明鉴!”
“卖命?”江月回惊讶:“大人,他为您卖的什么命?”
布政使噎一口气:“注意你的用词,你不是为本官卖命,是为朝廷做事,是履行职责!”
江月回围着袁捕头转两圈儿:“长话短说,你究竟是冤枉,还是凶手,本小姐自会让你心服口服。”
“你昨晚穿的是衙役衣服,为的就是迷惑他人,趁着光线昏暗,又有迷香掩护,不让人认出你,”江月回看一眼星左,“去找找他平时办公的地方,能否找到衣裳。”
星左点头出去。
江月回看到,袁捕头微微松一口气。
她心里暗笑,不动声色。
“大人,麻烦你命人准备一盆冰水来。”
布政使吩咐一声,牢头赶紧去端水。
干净铜盆,干净的水,放在桌上。
江月回扫一眼袁捕头的手:“这事儿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难就难在,没人真切地看过到你,容易就容易在,你用来杀人的毒,是一种特殊的毒,只要证明你手上有毒,有没有证人,无所谓。”
“这毒遇火遇高温可迅速发作,事后挥发干净不留一点痕迹,杀人于无形;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这毒也不例外,只要沾在手指中,就不容易洗去。
三个时辰之后,再遇冰水,就会在水中化开浅紫色。”
“你说你冤枉,”江月回手指微弹铜盆,“你敢把你的手伸入水盆中吗?”
袁捕头面无表情,手指却微微蜷缩。
沈居寒看得清楚,押着他的手再次用力:“怎么?不敢?”
袁捕头咬紧牙关:“我为何要试?你们让我试我就试?荒唐!”
江月回似笑非笑,看向布政使。
布政使深吸一口气:“为证清白,你便试试又何妨?”
“大人!”
“好了,如果试过不是你,本官自会为你讨个说法。”
袁捕头双手紧握成拳,布政使摆手,让牢头把水盆端到他面前。
沈居寒居高临下地问道:“是你自己试,还是本公子押你试?”
袁捕头咬着后槽牙,僵持半晌,用力把手伸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