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拿出准备好的纸笔递给她,写完之后,又让她签字按手印。
拿过来仔细看两遍,没有什么错漏,这才仔细收好。
江月回转身就走,老夫人急忙道:“那什么时候再给我药?”
“什么药?”江月回反问。
“就是方才的药,治腿的药啊,”老夫人急道,“你方才答应过我,要给我治好。”
“哦,”江月回淡淡道,“刚才是刚才,我现在反悔了。”
“什……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我,反悔了。你这样狠毒阴险、背信弃主、忘恩负义的奸恶之徒,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有腿不能走,有口不能言,死又死不了,活也活不成。
当年你害死我的亲祖母,抢走财宝,虐养我父亲,到后来不断吸他的血,还放任你儿子与外人联手构陷他,害得他差点被砍头。”
“如此多的罪行,手上染血,背着人命,我们只是把你赶出家门,已经是仁慈,你现在承受的这些,都是你的报应!做恶事,报应迟早会来。
我只恨你现在承受得太少,你怎么会愚蠢到以为,我真的会救你?”
“你得慢慢熬,熬到死,死了之后仍旧不能解脱,地狱中的酷刑,你得和你死去的丈夫一样,日夜得受着,周而复始。”
老夫人浑身颤抖,既恐惧又愤怒:“你……你骗我!”
“是啊,骗你。那又如何?”江月回漫不经心,“你该高兴,你现在还有被骗的价值。”
“你!江月回,你是魔鬼,你是从断头台上回来的魔鬼!”老夫人疯狂大叫,“来人,来人!”
江月回轻笑,重新走到床边,微微俯身:“没人会来,你死了这条心。我的确是从断头台上回来的,但我不是魔鬼,我是来向你,你们,一个个来讨债的。”
她笑意浅浅,不达眼底,漆黑的眸子锋芒尽显,点点寒光像刀剑冷意森然。
老夫人喉咙滚了滚,万千言语哽在那里。
看着江月回飘然离去,老夫人大叫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晕死过去。
江月回头也没回,和星绝一同回府。
正往回走,星绝忽然停住脚步,手按上腰侧刀柄。
江月回也感觉不太对劲。
“小姐,随我来!”
星绝话音落,一手搂住江月回的腰,两人跃上路边矮墙。
墙角正好伸出一大片树枝,遮住她们,虽是冬季没有叶子,但枝条繁多,又在角落,也能掩住。
刚藏好,三匹快马飞快掠来,马上的人腰挎刀,一手握着缰绳,一手还拎着个坛子。
江月回一眼认出,这是今天白天跟在莫狂汉身后的那几个人。
他们当时穿着捕快服,现在一身夜行衣。
速度飞快,如三道疾风,一闪好过。
直到他们跑过去,星绝低声说:“小姐,您先稍等,属下下去看看。”
江月回点点头。
星纸跃下矮墙,看地上的马蹄印。
没错,是军马无疑。
地上还有一片片痕迹,是刚才那三人提着的坛子里溅出来的。
此时云层遮住月光,什么也看不清,她拿出火折子,准备仔细看看。
刚一靠近,又瞬间把火折子弄灭。
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