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寒握着江月回微凉的手指,牵着她走到亭子里。
“阿月,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莫狂汉为什么会从京城到徐州去吗?”
“记得,因为他动了护国公府的小公子。”
江月回说完,眸子微眯:“你是说……”
“不错,上次星左跟我提过,说你救过一个少年,是个小胖子,他瞧着有点眼熟。
但那时候我没有亲眼见,也没有多问。
今日再见,星左一时都不敢认,实在变化太大。”
“他的确瘦了很多,”江月回点头,“我方才也没敢认,他现在的确和我刚救他的时候,判若两人。”
“京城人都知道,护国公府的小公子,是个胖子,看不出来找得像谁。方才我瞧着他,和国公夫人很像。”
沈居寒浅笑:“所以,阿月,我这才敢确定,才告诉你。”
“是这样,”江月回唏嘘,“那他可真是受了不少罪。”
“你说他之前说自己是最下等的奴仆?”沈居寒嘴唇微抿,“还流落街头?”
“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脏污,如同乞丐,哦,对了,当时夏侯老先生也在,还是他先一步制止了打白斩的人。”
江月回一顿:“那他的真名叫什么?”
“现在莫狂汉就在凉州,虽然说小公子的容貌大改,但到底是仇敌,就叫他白斩吧。”
“也好,”江月回略一沉吟,“有件事,还是得告诉你。
他的胖,并不是寻常的胖,你也看见了,他现在瘦了下来。
我给他把过脉,开过方子让人煎药给他,他是中毒。”
“中毒?”沈居寒是意料之中,但亲耳人听见,还是难免震惊。
“是的,他当时还有点骨折,给他把脉时,就察觉他脉象异常,他胖得实在离谱,所以我才有所怀疑,结果用药之后,效果不错。”
“另外,”江月回继续说,“他是朱小姐的奴仆。”
“朱小姐?布政使的女儿?”
“正是,还说在朱府吃过什么苦药,我猜测,与那些药也有关。”
沈居寒一时没有说话,眼底怒色翻涌,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
“看来,布政使还充当着别的角色,”沈居寒缓缓道,“阿月,此事先不宜声张,就让他叫白斩,暂时住在这里,等我回京之日,看能否把他带回去。”
“也好,”江月回没有意见,“那他父母那边……”
“我会命人送去密信,让他们不必担忧。”
“好。”江月回放了心,帮助失去孩子的父母重新找到孩子,这也算是一场功德。
恰巧此时白斩兴冲冲又跑来,大声喊江月回让她过去看什么有趣儿的东西。
江月回过去看,星左低声问:“主子,您亲自写信,还是必事写封飞鸽传书?”
“我亲自写,把事情说清楚,你命人送回京城,交到国公夫人的手中。”
星左不解:“为何是夫人?”
沈居寒看他一眼:“阿月要和我一同回京,京城那边早晚会收到消息,势必会多方打探。
我能护着她,但国公府这个人情,不用白不用。
国公夫人爱子心切,最是疼爱这个儿子,定会把我写的信看得清楚明白,感念阿月的救命大恩。
国公治军可以,但论起这方面的心思,还是差了点儿。”
星左用力抿抿嘴唇,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