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兰冻得不停哆嗦,用力垂着头,恨不能把头扎到地底下去。
江月回眸子微眯:“这朱公子,够狠的。”
星绝问:“小姐,要跟上去吗?”
“当然,得看看布政使大人表情如何精彩,”江月回低声吩咐,“先让大夫离开,别连累他。”
“是。”
星绝到胡同口等着无人注意的大夫出来,为他去掉脸上的简单易容,让他先回去。
江月回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微合着眼睛去布政司衙门。
马车微沉,江月回也没睁开眼,以为是星绝:“办妥了?”
对面的人声音带笑:“阿月指什么?”
江月回睁开眼:“怎么是你?”
“阿月不希望是我?”沈居寒倒杯茶,“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沈居寒抿一口茶,手指轻叩茶杯:“我本来想给江南那边的手下发消息,结果今天一早,江南那边的人就来了。”
“快到年终,他们来向我禀报这一年的情况,我就问起吴家在江南的生意。
这才得知,吴家的茶园,早就被吴远富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根本不足以支撑吴家茶庄在各地的生意。
于是,他就选择收购其它茶园的茶叶。”
江月回眉眼染上笑意:“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只要和茶农商量好,让他买不到茶叶就行了。”
“不错,我已经吩咐他们去办。”
江月回手托腮:“他为什么要卖茶园?”
“据说是赌输不少,又不想让吴岷州知道,就想着赢回来翻本,结果越输越多,最后不得不卖东西来堵窟窿。”
江月回短促笑一声:“这个吴远富,还真是个人才。”
“哐!”外面一声锣响,打断两人的谈话。
挑车帘往外看看,一路走来,人已经越来越多。
沈居寒拧眉道:“这个姓朱的疯了?这样和他老子叫板。”
“他是疯了,人废了,又要被取代,不疯才怪,”江月回看着人群里的朱公子,“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才豁得出去。”
布政使正在头疼。
昨天他一天没来,一直在小院子里和江兰兰在一起,今天才知道,莫狂汉的几个手下都死了。
有三个还被割了头。
不仅如此,最后还装箱子里送去给莫狂汉。
这简直就是挑衅。
莫狂汉现在把事情甩给他,让他查凶手。
这要怎么查?
正一筹莫展,师爷匆忙进来:“大人,不好了。”
布政使手支着额头,不耐烦道:“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本官现在的确不好,不必总是提醒。”
“大人……”
“外面什么声,怎么如此喧哗?”
师他脸色难看至极:“大人,小人正是要和您说此事。外面……那个……”
“外面怎么了?什么这个那个,快说!”
“大人,江兰兰的事,怕是捂不住了。”
布政使一怔,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好端端的,扯这个事儿干什么?此事就是你知我知,休要多言!”
师爷一跺脚:“不是的,大人,现在满城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