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那个铜铃是怎么回事?”
熊如花笑说:“您有所不知,那个东西就是个寻常的铃,是我之前在旧货那边收来的,买了两件东西,搭上的这么一件。
平时也没什么用处,一直放着,这回您说要弄点玄的,我就想起来,把它找出来挂上。”
“像寻常的算命算卦一类,吴瑶瑶不一定会立刻相信,肯定也想找些有名气的。
我就想着用巫师这种身份,巫师也有,但中原不多见,而且听说作法之时,多穿黑袍戴面具,不用露真容。”
江月回眼中闪过赞赏,熊如花能把生意做好,养活一山寨的人,真是凭真本事。
心思缜密,思虑周全,胆大果决。
“不错,说得极是,看来吴瑶瑶也很想用巫师,明日她若再来,你就告诉她,巫师说了,机缘未到。”
“是,我记下了。”
“等过两天,再让巫师与她见面,巫师的人选……”江月回略一思索,“到时候我会派人来。”
“好。”
和熊如花商定好,江月回和沈居寒告辞。
沈居寒一直闷闷不乐,江月回在马车中问:“怎么了?”
“没怎么,”沈居寒转头看向别处。
他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尤其看到江月回见吴瑶瑶千方百计算计他和别的女子,不但没有半点醋意,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就越发心闷,像被压了块石头。
可这怎么说?
难道问江月回:你为什么不吃醋?
好丢脸。
江月回伸手捧住他的脸,强行扭过来:“你明明有事,到底怎么了?”
沈居寒看着她的眼睛,明亮深遂,黑亮通透,像纯净的宝石。
他心头微松,多了几分坦然:“阿月,其它的女人算计我,想和我……攀上关系,你为何不生气?”
江月回有点莫名其妙:“我为何要生气?”
沈居寒微微咬牙:“那你若见我和别的女子一起,就不会不高兴?”
江月回想了想,心说之前在阴司的时候,也有些成了气候的女鬼想打北阴大帝的主意,还有几个被封印在阴司的魔女,也经常对北阴大帝出言挑豆,也没见北阴大帝生什么气。
和那些不看在眼里的人生气,犯得着吗?
莫非,这凡人的心思,和阴司的还是有些不同?
她思索片刻,决定打个比方:“你送我的那只小金雕,每天在廊下闭眼休息,斩司命……就是我那只山鸡,则是成天扑腾着翅膀在院子里飞来飞去。
但那只小金雕从来不正眼瞧它,你说这是为什么?”
沈居寒一愣。
“因为,小金雕从未将斩司命看在眼里,就像月亮和荧火,大地和蝼蚁,你会因为荧火虫在月亮底下飞就生气吗?会看到蝼蚁在地上爬就不高兴吗?”
沈居寒:“……”
“于我而言,吴瑶瑶那些伎俩就是个笑话。
她想的那些法子,别说现在已经把人换成了我们的人,随时可掌控,即便没有,我也觉得,那些女子和你无法相提并论。”
“所以,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想看看,吴瑶瑶能自作聪明到什么份儿上,想着如何用这她的方法反击她,这些怎么会扯到吃醋上?”
沈居寒:“……”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