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还开仓振济百姓么?”
南咫眉眼之间尽是讽刺,“百姓得了粮食,度了饥荒是高兴了,然后就开始赞美那开仓的人,可谁又知那粮仓中的粮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他道:“还不是搜刮民脂民膏而来的?”
“再者,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馅饼,有谁知道刘官绅开仓的真正原因呢?”
他自顾自的继续道:“没有谁知道,这位刘官绅家里有一个宠妾,是这宠妾无意之中在他耳畔吹了一口枕边风,就像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嬉笑玩闹间,才有了开仓这件事情的发生。”???..coM
李长今听完后默了默,张了张口,却忽然喉头干涸,说不出话来。
许久许久之后,久到万籁俱寂,久到眼前之人眸中的灼灼和恨意最终随着时间渐渐隐去化为死寂,久到窗外的天边由浓墨转为了深青,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她才慢慢的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其实狼没有错,错在人。人的贪婪无边无际,以致明知那狼天性嗜血,却偏要妄图将它养成一条狗,最后恶狼弑主,情理之中,那人得此结局也只是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那狼,没有错。
他,并没有错。
第一次有人这么对他说,错的人不是他,而是那逼迫他的人。他的坚持,他多年来的孤高,终于有一个人能够完完全全的解读出来了。
南咫麻木的眸子动了动,一片死寂的黑色深潭泛起了一丝涟漪,深潭上方的一团浓黑的云雾消散了些许,不再是沉闷得压抑了。
“殿下。”
他轻声道:“你救阿咫于水火,阿咫感激不尽,无以为报。这样好了,殿下,你的戏,阿咫定当全力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