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打开陆廷言的车门,谢柠瞧见一束热烈绽放的焦糖色咖啡时间玫瑰。
这一招是他从沈子安那里学来的,他现在每次来见她也会为她带一束玫瑰。他希望以后她的一切欣喜与欢乐,都是由他带来的。
他可能现在还做得不够好,但是他在进步,他会努力一点点做得更好。
谢柠选了一家西餐厅,吃饭的时候,谢柠给陆廷言讲起了今天的那通电话。
是她的父亲——应该说是她的养父谢玉河的母亲去世了。那老太太厉害了一辈子,以前就不喜欢谢柠和曾岚,不喜欢曾岚是因为她没能给谢玉河生出儿子。谢柠以为老太太不喜欢她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儿,后来才知道,原来因为她不是谢玉河的孩子。
老太太去世,也和曾岚有关。
曾岚在北城找谢柠无果,走投无路,就想到了谢玉河这个前夫。于是她回了礼县,想和谢玉河重修旧好。
这怎么可能呢?谢玉河现在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有老婆有孩子,其乐融融。曾岚这个十几年前的前妻算什么东西?况且以前曾岚和谢玉河的感情就不好,曾岚看不上谢玉河,觉得他窝囊。
曾岚死皮赖脸,说她跟了谢玉河好几年,临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捞上,让他现在补偿她。
老太太被曾岚的不要脸震惊了,顿时就和她吵了起来,骂她晦气,现在竟敢来破坏自己儿子的家庭。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曾岚也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激得老太太一个着急,脑溢血,没救回来。
曾岚见出了大事,也不敢嚷嚷了,灰头土脸地溜了。
“我和那老太太没什么感情,她的葬礼我也不会去。我就是感慨,曾岚这个人,她到底要把别人害成什么样才甘心。”
谢柠叹了口气,她曾经竟然还妄想着找回自己身上缺失的来自于曾岚的母爱。算了算了,被这种人爱,也是件可怕的事情。
她甚至现在还有些庆幸,她和曾岚的关系一直这么僵硬,否则曾岚还不知道要怎么吸她的血,白璎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饭后,谢柠想牵着牛奶出去遛遛,陆廷言和她一起。
两人一狗到了长华江边上,盛夏晚风徐来,带着街头歌手沙哑的歌声。
走到歌手不远处,陆廷言忽然问谢柠:“你的吉他还在弹吗?”
谢柠点头,又摇头:“偶尔会弹,但不是每天都练习了。工作有点忙,时间周转不开。”
陆廷言看向她:“仔细说来,我好像就听你弹唱过一首歌。”???..coM
海风将谢柠的发吹到颊边,几缕发丝让她眯了眯眼:“什么时候?”
“你毕业的时候,毕业晚会,你唱了一首《词不达意》。”
谢柠轻轻眨了眨眼:“哦,你看到视频了?”
“不是,我那天回学校了。”陆廷言说,“为了看你回去的。”
他比谢柠大一届,那个时候已经去斯坦福读研了。在她毕业的时候,他还是飞了回来,直接从机场去了华大,幸好赶上了她的节目,听完她那首歌,他又马不停蹄地去机场,赶回学校的实验室。
他漂洋过海,加起来二十多个小时的航程,就是为了听一首歌,看一个人。